的手,“哎,初三叔,三小姐若真想害他,何必管这事?” “送他入宫就是送死,这么寒冷的天气,他身子又这么差!”初三叔红了眼圈,他其实心里没觉得瑾宁会这么坏,他也知道这或许是一个好的方法,但是,国公爷如今的身子哪里受得住折腾? 陈国公已经起身,旁边放着几条荆棘。 他赤着上身,露出瘦弱的身子,今日天气较为寒冷,他冷得嘴唇都有些发紫。 见到瑾宁进来,他便伸直脖子,想显得有气势一些,笑了一声,“已经准备好了,只等背上荆条便可出发。” 瑾宁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发紫的嘴唇,道:“等一下,你先穿好衣裳。” 她说着,便走了出去。 “小姐,要做什么?”可俐跟着出来。 “我去熬姜汤。” “我去吧,你跟国公爷说会儿话。”可俐道。 瑾宁摇头,“不了,我去吧。” 她就是跟他无话可说,也不想看着这样可怜兮兮的他。 喝姜汤能让身体发热,驱赶寒气。 酒也可以,只是一会入宫,自是不能吃酒的。 瑾宁无法压抑自己的心酸,原来当生死攸关的时候,那些前尘过往的牵扯都能放下。 她自也是不甘心的,可这会儿不甘心的情绪都能压在生死底下,或许,他活过来,她的怨气还在。 可若他就这样获罪死了…… 她没办法想。 前生也好,今生也罢,对亲情她都没有太刻骨铭心的体会。 自然理不清楚心头此刻翻涌的情绪。 厨房里有今日早上吃剩的包子,锅里还有小米粥,熬得很稀,几乎都是水。 初三叔说他吃不下,吐,大抵今日也没吃多少。 瑾宁下了点胡椒,让他暖暖胃,姜末胡椒汤满满一大碗,水雾萦绕,呛得她眼泪都快冒出来。 可俐在一旁看着她,轻声道:“乐观点,没什么事的。” 瑾宁没说话,只是在灶头前坐下来,双手搓了一下脸。 可俐没见过她这样,不禁担心了,“没事吧?” 瑾宁摇头,把灶里的柴火拉出来熄灭,黑烟腾起,她眼圈都被熏红了。 忽地,她拿起冒烟的柴扔在地上,狰声道:“不该是这样,至少不是这种方式,他若死在路上或者是被皇上降罪,我都难辞其咎,他是为我而死,我憎恨这样。” 如果这样,她连恨都不能恨了。 她说完,混乱擦了一把脸,端起汤就出去了。 可俐追出去,疾步赶到她的面前,“恨也好,怨也好,不甘心也好,不服气也罢,终究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亲的人了,最重要的是他此刻还活着。” 这话戳中了瑾宁的心窝。 她不甘心,也不服气,她事实上可以恨他一辈子,但是因为东浙一行,她所想过的报复都不可能了。 可她脑子里所想的那些冷漠报复,难道就不是因为在乎吗?你若不在乎,怕是连搭理都不搭理了。 她深呼吸一口,如今日一早来的时候所想,生死关头,那些都是可以放下的。 “我没事,别担心。”瑾宁回头对可俐笑了一下,大步而去。 回到房中,陈国公却已经是背好了荆棘条,捆绑得很紧,荆条的刺渗入皮肉,已经有鲜血渗出。 那鲜红的血yè,特别的刺眼,刺得叫人眼中盛泪。 初三叔也冷静了许多,大概是可伶也跟他分析过了。 “姜末胡椒汤,喝了再走。”瑾宁看着他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。 陈国公倒是显得有些受宠若惊。 他伸手接过,不知道是冷还是因为激动,双手微微颤抖,一直颤抖。 “喝吧,趁热喝。”初三叔复杂地看了瑾宁一眼,然后对陈国公道。 陈国公重重地点头,然后捧起就喝。 姜末下得重,胡椒也是,驱寒且能暖胃,所以,一口气喝下去,陈国公的额头便渗出了细碎的小汗珠。 “好喝,好喝!”陈国公连姜末都吃了,眼底似乎有泪花闪动。 瑾宁笑了笑,“准备一下,走吧。” 这外头风大,趁着这口暖劲,尽早出发为妙。 初三叔转身,手在眼底抹了一下,“我去赶车。” 负荆请罪,自然不能坐马车去,是光着身子背着荆条赤脚步行入宫。 因是在城外的别馆,所以,马车可先抵达城门,再下马车步行。 皇宫。 杨栖宫内。 江宁侯夫人今日一早就带着李齐容入宫去拜见杨妃娘娘。 “每一回都带这么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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