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睁睁地看着纪想撕了宣纸,折断毛笔,把墨汁摔翻在地上,怒目圆睁,“为什么你们总喜欢b我?我不喜欢练字,非b得我去练字。我又不想当书法家,干嘛要让我天天练?我想学表演,我想参加艺考,你们却要我一心往从政的那条路上走。为什么总要跟我对着干?你们怎么就不能理解理解我?”
“沈端砚,我爸总喜欢让你来劝我?可是你是谁?我凭什么要听你的?”
“妈的,我再也不练字了。沈端砚,你给我走,我再也不想见到你!”
那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。不再是平日里规规矩矩的“沈老师”。这声“沈端砚”带着愤怒和怨恨,更有责备。
沈端砚知道自己是无端被牵连了。
他任由她发泄,全程静默,不发一言。
他做不到和一个小姑娘对峙,更不可能和她摆道理,因为她根本就听不进去。
小姑娘骂骂咧咧,最后竟然蜷缩在角落里小声抽泣起来。
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哭。不是嚎啕大哭,而是一声一声抽泣。可却更让人觉得震颤。
纪想其实一直都不太喜欢练字。只是碍于他的威严,她不得不遵从。很多时候她都是很敷衍的。也没有特别用心去练字。她的心思往往在别处,并不在书法上面。
他布置的字帖,她偷偷找傅凉烟代笔。写得不耐烦了会生气地把纸撕了,把毛笔折断。只要不练字,她往往是最高兴的。这些他通通看在这里。
如果不是纪想的这次bà发,沈端砚还没有意识到很多时候是他强人所难了。
他其实也问过自己。为什么要这么执着教她练字呢?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严格要求她呢?难得仅仅只是因为不愿辜负纪江明所托?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吗?干嘛惹得她生厌?
归根结底是他的观念。外公从小就教导他练字要严于律己。他用要求自己的那套来要求纪想了。却忘了她年纪这么小,还是个孩子,难免心xng不定。
一直以来都是他对她要求太苛刻了。
看到她哭,他深刻地反思了自己。
“想想,真想清楚了?以后不打算练字了?”他明明是正常的语调和口气,可纪想却觉得他好像非常失落。
纪想正在气头上,哪里顾得到那么多,十分肯定地说:“不练了。”
男人冲她笑了笑,又继续问:“真想学表演?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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