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黄河凌汛已开始!这,这该如何是好啊?!”
是丁化!
魏景微微侧头,只见不远处有二人疾步往树林深处而来。正焦急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绯色官袍中年男人,系银印,青绶三彩,正是九卿之一。
他当即判断此人乃新贵武安侯丁化。
另一人肤白红润,长目挺鼻,生得颇为英伟,即使不看那一身蓝色王袍,魏景也一眼把人认了出来。
正是安王。
这两人,私底下竟凑在一起了,且极为熟稔。
不用怀疑,这是撞上大机密了。
在安王蹙眉一挥手,两列亲卫迅速往外包抄守卫的之际,魏景心念电转,身形微动,无声退至十余丈外的一颗巨石之后。
这距离常人绝无法偷听,身后又是几丈高的陡坡,必然会是防守薄弱点,而恰巧草木旺盛适合隐身。
魏景非常人,而这又是个下风位,他堪堪能听见前头对话。
透过枝叶间的缝隙,他眯眼看去,却见丁化一张脸涨红,气急败坏低吼:“殿下!事前你说若到了万不得已之时,即便是假死,也能助我脱身!”
“如今扶沟河堤已隐隐有崩溃之兆,再不作为,就来不及了!”
……
丁化是安王的人,很早就是。
安王成婚早,自六年前丁化嫡长女被赐婚为安王妃那时起,他就是安王的人。
今年夏初,他受安王指示,向皇帝上了束水攻沙的奏折。
此后,他便一直派人盯紧事涉的陈留扶沟段黄河大堤。
今年春早,立春后迅速回暖,前日,他接到心腹从扶沟紧急发回的密报。
黄河已开始解冻,浑浊的河水夹杂着大块小块的冰缓缓流动,而下游更北,却暂未见解冻迹象。
凌汛已至。
来得比预料中还要略早一些。
丁化没办法不心急如焚,一旦决堤,皇帝不杀他这个提议者不足以平民愤,他必须赶在事发之前,及时脱身。
可是他的主子安王……
安王年前半月抵京,那时丁化就想和他商议此事,可是当时二人都分身乏术,只得暂搁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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