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永宁宫。当夜,清宁宫就收到了邵宸妃送来的谢礼。
朱祐樘挑起眉,听自家太子妃说起始末,沉默了片刻方道:“还须得查一查,究竟是谁引着七弟去安乐堂,意y何为。”吐出“安乐堂”三字的时候,他眼底的情绪微微有些发沉,又似乎有些飞扬,仿佛想起了曾经沉淀在过去的时光。
“听说安乐堂是患病的宫女太监养病之所。”张清皎道,“皇七子若是过去染了病气,那可就不是件寻常的事了。”
其实,说起安乐堂的时候,她倏然想起肖女官当初提起来时,神色似是颇有些复杂。这令她意识到,安乐堂或许并不单纯是什么宫女太监的养病之所,而是另有故事隐藏其中。而肖女官之所以不方便提,大概是与太子殿下有关?若是如此,便能解释方才太子为何会神色变幻了。
“我会让李广和何鼎去查,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。”朱祐樘宽慰道,“至于谢礼,邵宸妃既然给了,咱们就收着。不过,因此与她密切往来,便大可不必了。”尽管邵宸妃几乎并未表现出来,但他很清楚地意识到,这或许是一位野心勃勃的女子。即使他的推断有误,清宁宫也不适合与父皇后宫的嫔妃来往。
“殿下放心,臣妾明白。”张清皎道,决定将对于安乐堂的疑惑暂时藏在心底。等到太子殿下愿意说的时候,她再顺势问几句也不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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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皇帝陛下侍疾,其实并不算是甚么苦差事。毕竟,皇帝陛下有宫女太监服侍,动作比养尊处优的妃嫔以及皇子皇女们更轻柔,照顾得也更周到。侍疾之人无非只是需要在合适的时候说几句话,表露出自己的担忧以及孝敬之心罢了。
张清皎跟着王皇后往来乾清宫数日,皇帝陛下都从来不曾说过什么,仿佛当她是透明人似的。而他与王皇后亦是无话可说,王皇后端坐在龙床前摆着的座椅上望着他,同样沉默不语。这样的静默,有时候甚至会持续一天。
仅仅只是在旁边看着的张清皎觉得,他们与其这样彼此互相煎熬下去,倒不如和离算了——只可惜,皇帝与皇后,向来没有什么和离之说。若要分开,唯一的法子便是废后。
这一日,并非张清皎前来侍疾,她便去了西宫探望周太后。谁料到,周太后竟然又派她来乾清宫瞧瞧皇帝的病情如何。于是她只得来了,正好遇上当值的邵宸妃与她的三位皇子。
皇帝陛下正在歇息,三位皇子轻声细语地在明间的角落里顽耍,邵宸妃满面惊喜地立起来:“太子妃怎么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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