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里宫外谁不知道?”朱祐樘平和地道,“但说句公道话,司礼监掌印太监之职,非戴先生莫属。老伴的心思我很清楚,他只有待在内书堂里才觉得浑身舒畅。萧伴伴也一直希望戴先生能早日回来,在他看来,没有人能比得过戴先生。更何况,眼下的司礼监不同于往日,还须得戴先生好好理干净,我才能放心。”
怀恩沉吟片刻,不再推辞,行礼道:“老奴必不会辜负万岁爷所望。老奴还有一事,恳请万岁爷通融。”他之所以急匆匆地赶回京城,一则不正是满心热忱地想辅佐他心目中的未来明君么?二则不正是想替他的旧主大行皇帝守灵么?
“戴先生但说无妨。”
“老奴想给大行皇帝守灵,望万岁爷恩准。”
闻言,朱祐樘的神情越发柔和了些,自是颔首答应了。这等有情有义的内臣,父皇当初怎么舍得将他驱逐出京城,流放到凤阳去守陵呢?他真的一直都想不明白,父皇用人的喜恶为何如此之极端。更疑惑的是,为何即使如此,也有戴先生这般的忠良之辈一直忠心耿耿地向着他呢?
若是他将这些问题告诉太子妃,张清皎或许答不出最后那个问题,前面的问题却可以回答他——与一个没有长大的孩童讨论好恶的标准是毫无意义的,因为他们就是这样随心所y,喜爱与厌恶转换如风,根本不会考虑前因后果。
至于最后那个问题,或许她也可以试着回答:也许,正因为大行皇帝像是个孩童,所以才会有一群臣子怀着宽容之心待他?毕竟,在他们眼里,大行皇帝只是任xng了些,并不完全是什么昏君暴君之流。当然,这只是一部分臣子的想法,另外一些臣子未必会这样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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