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的事情可多得很。自然不能像仍是太子妃的时候那样,还须得亲自制定对付一位空降女官的方案。
“回祖母。之所以不考虑曾女官,只因她的身体太过病弱了。时不时便昏厥,觉得晕眩,还一直喝着司yà开的yà,指不定什么时候便病倒了。孙媳想着,眼下连只是分管着坤宁宫里的事,她都承受不住,又怎么能承受得住尚仪局的繁琐事务呢?且不提到时候她恐怕会病上加病,于身体无益,尚仪也不能由病人占了职缺。怎么说也得选一位身体康健的尚仪,才能真正执掌尚仪局,辅佐宫务。”
“原来竟然一直都病着?”周太皇太后有些意外,显然是没有得到最确切的消息,“若是她一直没有痊愈,你怎么能贸然将她留在身边呢?就算她是先帝赐给你们的,也不必如此。等她彻底好了,再让她回来服侍也不迟。否则,若是将病气过给你们俩,岂不是得不偿失?”
“孙媳也没有想到,她的病情竟会一直反复。”张清皎蹙眉道,“祖母之前让她回我身边服侍的时候,明明还好好的呢。”她保证,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。曾女官这段日子确实经常喃喃着说她头昏脑涨,每天都觉得晕眩。至于病因究竟是她之前没有痊愈,还是被他们二人在坤宁宫里“任xng肆意”的失礼之举吓住了,她便无从分辨了。
“那就暂且留着她,不过须得让她好好养病。至于尚仪——”周太皇太后沉吟片刻,“也不能一直空着,罢了,我再给你一个女官罢。她是尚仪局司籍女官,入宫十一年了,曾经教导过不少先帝的妃嫔与女官。不过,因她写得一手好字,我便一直将她留在身边给我抄经。以她的才华与能力,应当足以胜任尚仪之职。”
张清皎怔了怔,脑海里不期然地闪过一张文雅恬淡的脸庞。
“沈女官,出来罢。”随着周太皇太后的传唤,从佛堂边抄写经书的隔间里,走出了一位浑身书卷气息的清丽女子,正是曾经在光辉殿陪伴过张清皎一段时日,也算是同甘共苦过的沈女官:“臣参见太后娘娘,参见万岁爷、皇后娘娘。”
张清皎几乎已经有将近一年不曾见沈女官了。即使她天天来仁寿宫,也从来没有遇见过她。如今有机会与她再见,日后甚至能够相伴,让她禁不住笑得眉眼弯弯:“多谢祖母。孙媳与沈女官有缘,若能得她为尚仪,简直再好不过。”
“让她一直留在仁寿宫抄经,也是委屈了她。”周太皇太后叹道,“跟着我又有甚么用?倒不如打发她去帮你的忙呢。”
“祖母愿意割爱,是孙媳的福气。”张清皎回道,望着沈女官,眼底满是笑意。沈女官垂着眸,嘴角也不着痕迹地弯了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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