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言不语。等他满以为成事在即的时候,翻手就将他按死了!!
怀恩瞥了他一眼,依然平静地道:“却不曾想,东厂番子没有寻着纪氏兄弟的破绽,反倒是亲眼目睹了陆恺与今日自称‘李福’之人私下会面。两人昨日与前日都密谈多时,想必这‘李福’究竟是何人,陆恺应该最为清楚才是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已经是一滩烂泥般的陆恺。他想起多年来宫中关于这位万岁爷xng情宽容仁慈的传闻,一个激灵弓起身子磕头,自己往脸上狠狠抽了十几个耳光,涕泪横流:“万岁爷饶命啊!奴婢说!奴婢甚么都说!都怪奴婢太贪心了!”
“早年因同乡的缘故,奴婢与孝穆太后见过面,知道孝穆太后幼年与家人分开,不知家人下落,奴婢便悄悄地起了心思。自称孝穆太后之兄,不过是想借着这名头在宫里好过些,谁知道还是被贬去了南苑做些粗活累活。”
“奴婢不甘心,便借着曾与顾恒jā好,托他寻访奴婢的叔父,且让叔父冒认孝穆太后之兄得些好处。却没想到,叔父早已过世,奴婢的姐夫韦父成贪图皇亲之利,遂冒名顶替了叔父,也冒认了孝穆太后之兄。”
“如今这‘李福’并不是奴婢的叔父,其实是奴婢的姐夫。奴婢见纪氏兄弟冒认皇亲得了荣华富贵,心里正不忿,恰巧姐夫入京,便与他商量揭发纪氏兄弟,自己成为皇亲,以后共享富贵……”
陆恺一股脑地都招认了,满头满脸俱是泪与汗水,衬着红肿的脸显得格外可怜可恨而又可笑。朱祐樘轻叹一声,让陈准将他带下去,关在诏狱里:“等辨别了纪氏兄弟的真伪,再一并处置。”
说着,他仿佛有些疲倦,牵着自家皇后回到屏风后的暖榻上坐下,依靠在引枕上。怀恩、肖尚宫等立即带着众人退得干干净净。
寂静无声中,张清皎帮他换了个姿势,轻轻地按着他的太阳xé:“万岁爷,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,不必再多想了。都怪这些刁民辜负了万岁爷的信任,贪图富贵荣华。寻访娘亲的眷属本是万岁爷的一片孝心,却都让他们给扰乱了。”
“无论如何,我也有失察之过。”朱祐樘闭着眼道。
“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?犯过错不是人之常情么?”张清皎宽慰道。
朱祐樘沉默片刻:“卿卿说得是。无论如何,眼下便揭破他们,总比等他们彻底败坏了纪家的名声之后,我才知道真相更好些。”
“万岁爷能想开,我便放心了。”
“不过,有一事我仍有些想不开。”
“甚么事?可否说来听听,让我试着给万岁爷开解开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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