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必要的奢侈,还能再俭省些么?
“光是从份例里减扣,其实没有必要。”皇后娘娘提醒道,“只需将冗余的宫人与内官所费的开支减去,便至少可减一半。不过,这些是后话,眼下暂时只能靠着俭省用度来赈灾。”
尽管早有念头,皇帝陛下却从未如此迫切地感觉到驱除冗余之人的重要xng——若是国朝上下的那些冗官都能赶紧除去,想必国库也能轻松几分罢。白养那么些人所费的银两若放在兴修水利等等要紧的事上,不知能做多少实事!
“如果节省三个月,咱们便能省出六万两银。提前从库房里支取出来,这两天就让何鼎他们赶紧去寻粮商买粮。粮价一直没甚么变化,一两银二石米,大量买说不得还能给咱们便宜些,六万两银至少能换十二万石米。若再有诰命夫人捐的银两,指不定能攒到十万两银,换成二十万石米。”
“朝廷赈灾,也不过从附近的粮仓里调出了二十万石米而已……”皇帝陛下长长一叹。
“咱们买二十万石米,是来做善事的。绝不能让那些jān商乘机囤积居奇,故意抬高米价,影响京师百姓的生活。”皇后娘娘又道,“就用咱们皇家的名义去买,先在京师购五万石,再下南方购十五万石。万岁爷不若事先给南直隶与苏杭下旨,让当地官府集合粮商,做好准备。”南方是鱼米之乡,而且这回也是去陕西、四川、湖广与贵州赈灾,南下购粮更合理些。
“卿卿放心,我会派出何鼎与牟斌带着锦衣卫一起去。若有jān商胆敢抬高米价,直接捉拿了就是。”朱祐樘道。他自然不会将所有人都想得那般善良,或许能遇到善心的粮商,但也有可能遇到y壑难填的商人。若是不老老实实做生意,他不介意动用锦衣卫让他们试试诏狱究竟是什么滋味。
“我有些担心,灾区当地的粮价恐怕早已是居高不下了。”张清皎蹙起眉道。
“我已经下旨,让当地的官员便宜行事。最高可涨五成,但若是超过五成,便直接下狱。若翻倍地往上涨,便只能杀鸡儆猴了。”朱祐樘道,“何鼎与牟斌赈灾时若遇上这些事,也可先将人抓起来再说。”
四川、湖广原本便是产粮地,粮商众多,平日里应该积攒了不少粮食。如今遭遇了灾荒,定然有许多人蠢蠢y动。其实,数天前便已经断断续续有奏本加急送到了京城,类似的屯粮居奇之事确实不少。
帝后二人商议妥当,便让王献打开了库房,取出了六万两银。由何鼎与牟斌带着锦衣卫押送,浩浩dàngdàng地运出了皇宫。皇家购粮,京师内的大小粮商自然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,不仅痛快地卖了粮食,还表忠心送了一万石粗粮赈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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