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细算一算,该给吐鲁番赐多少粮食,才能既不发生饥荒,亦不会让他们有机会积累粮草。此外,与远番贸易的商队依然不全从哈密进出,依旧保留先有的边境关贸之地。如此,方能适当降低哈密在边境的地位,让哈密往后也能过得更安稳些。想必不如往日富饶的哈密应该不会再成为群狼环伺的肥肉,他们自己亦不会再有左右逢源之念。再者,严禁边境与吐鲁番jā易粮草,违者以罪论处。”
皇帝陛下说罢,又道:“便是算出了准确的粮食量,前几次给他们赏赐的时候,也不妨少赐些粮食,以其他之物代替。若是吐鲁番不侵扰边境,便逐年增加粮草。若侵扰边境,便降至最低,或再次闭关绝贡。”
仔细想想,自家皇后有些话说得很对:有些人天xng便是欺善怕恶,唯有先对他冷淡些,再逐渐给他点好脸色,他才会懂得尊重于你。国与国何尝不是如此呢?对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,又何必施以圣人之仁?不妨先让国朝的百姓们都安居乐业,再怜悯那些番邦,或者展示国朝的大国风范。
内阁对此表示没有异议,户部尚书也出列领命。言官们倒很有些想跳出来唱反调的,但想来想去,若坚持用赐大量粮草来显示国朝的仁慈,未免也太对不住西北边境饱受吐鲁番侵扰之苦的军民了。如果他们敢跳出来,武官们指不定就会横眉冷对了。这种时候,确实不适宜博什么存在感。
因没有其他要紧事,皇帝陛下便退朝,回到乾清宫处理积压的政事了。整整五日不曾处理朝政,内阁票拟与司礼监批红的折子都在御案上压着呢。皇帝陛下挥笔奋战,整整一上午才不过处理了其中一小部分罢了。
临近中午时,他发现了吏部尚书王恕的折子,说是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刘吉九年秩满。因今日提起了吐鲁番与哈密,他不免又想起了刘吉去年所献的“闭关绝贡”之策。纵然这位刘棉花刘首辅私德确实不佳,他的才华也是毋容置疑的。
于是,一时心软之下,皇帝陛下便批复道:刘爱卿侍朕年久,辅导勤劳,赐敕奖励加特进兼支大学士俸,仍旧供职。不久之后,皇帝陛下会发现,这并非一个合适的决定。
作者有话要说: 修改完啦,么么大家
今天晚上开会,一直到将近十点才到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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