竖寿宁伯府院子不少,已经将一座客院改建成了新房。之后,他还打算买一座三四进的房子,专门给大房一脉住。至于先前他们一家曾经住过的一进小院子,便充作其他族人进京赶考时歇脚用。
张纯是张氏一族未来的宗子,他成婚,近亲们自然都会从兴济赶过来,出嫁女们也绝不会错过这等大喜之事。故而,无论是身在京城的张氏,身在兴济的张清璧,或是随着夫家去了山东的张清瑜,都会带着夫婿儿女进京。
张清皎虽不可能列席喜宴,但怎么也会给娘家人做一做面子。她的赏赐不过是其一罢了,到时候,朱祐樘的赏赐才是更大的荣耀。
张纯跪下来谢恩后,张清皎又瞧了瞧立在何氏身边的张絮,低声对何氏道:“絮姐儿眼看也要十一二岁了,伯祖母不必急着替她打算,慢慢来罢。”
张絮是张纯的同胞妹妹,xng格很是乖巧,平日里最喜莳花弄草。张清皎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,对她颇为喜爱,自然希望她嫁得更好些。
如今她的父亲张忱与兄长张纯都尚无功名与官职,她能嫁的也不过是举人之子或者是勋贵外戚旁支子弟而已。若再等几年议亲,或许便大为不同了。毕竟,皇帝陛下最放不下的便是封赏张家,她拦得住一回两回,却拦不住三回五回。
何氏心领神会,颤巍巍地要跪下来行礼谢恩,张清皎忙将她扶起来,亲自将家人们送到坤宁宫外,命人抬来轿子给何氏乘坐。
众人离开之际,张延龄忽然凑过来低声道:“姐姐,我要当锦衣卫!就这么说定了,我从明日开始便跟着王钧他们习武去!”说罢,他也不等自家姐姐反应过来,蹬蹬蹬便快步行远了。
张清皎望着他的背影,有些哭笑不得:他不是一直对囿苑感兴趣么?不是曾说过自己以后也要建一座囿苑么?怎么志向忽然就变了?
莫非,与最近这桩案子有关?
原以为,他们已经努力地将这桩案子的影响降至最低了,却不曾想依旧在京中掀起了风浪。虽说因着前期应对得当,并没有人会轻易相信谣言。尤其是官宦与勋贵们,对流言都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,但也不乏一些人云亦云的百姓私下里悄悄议论。
想到此,张清皎便格外厌恶那名传谣的老道,只希望能尽快将他逮捕归案,而后寻出幕后主使,逐一治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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