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不清,因此人是同乡,才与他走得近些。却不想,他竟敢借着罪奴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,还冒着天下之大不韪,将主意打到了两位长公主殿下的婚事上……”
张清皎听罢,脸上并无明显的喜怒。若是一切果真如李广所言,那此事显然是个闹剧。不过是利y熏心之辈一拍即合,所以才闹出了这等事来。以这冯内侍的权势,绝对不可能左右长公主的婚事。就算他抬出了李广,袁相等人若是无法如愿尚主,想必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。幸而覃敬发现得早,不然,此事迟早都会闹得满城风雨。
“如此说来,这姓冯的内侍只是想借着坤宁宫的势头骗取钱财,而袁相等人却相信,他们只要愿意给钱就能尚主。不敬皇家,蔑视公主之尊,可真是一丘之貉。”她淡淡地道,垂眼望向李广,“至于你……李广,你觉得,有多少人会相信你并非主使?”
李广沉默片刻,哑声道:“罪奴知道,很多人不会相信。毕竟那冯内侍平日与罪奴走得极近,甚至口称罪奴为‘干爹’。他收受了贿赂后,还舍出重金给罪奴买了一间宅子,口口声声说要孝敬罪奴。怎么看,罪奴都能在此事中牟利。”
“可是,罪奴也知道,娘娘明察秋毫,定会相信罪奴不过是受他的连累。当然,罪奴并非无过,也犯了识人不明的过错。若是早知冯内侍如此贪婪,便不该与他走得近,不该给他任何借势的机会,更不该助长他的野心。”
闻言,张清皎挑起眉来:“李广,你一向很机敏。闹出这件事之后,你能瞬间做出决断,捆了罪魁祸首后并不赶紧过来邀功,顺带将一切撇清,反倒是跪在外头,想借着苦肉计打动万岁爷,进而打动我——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你一样想得那般周全。”
李广愣住了,赶紧叩首:“……罪奴自作聪明,望娘娘恕罪!”这一瞬,他无比懊悔。早知如此,便不该盘算着这种小伎俩。他早便该知道,正如皇后娘娘是万岁爷的逆鳞,万岁爷也同样是皇后娘娘的逆鳞。胆敢利用万岁爷的善心,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容忍他?
张清皎注视着他,知道他是真心懊悔,方接着道:“正因你足够机敏,所以我才相信你,绝不会做出公然收受贿赂买卖驸马这等事来。毕竟,我从来没有亏待过身边的人,就算你们短时间内攒不下数万两银,平日里的赏赐也很是不少了。更不必说,对于你而言,眼下更看重的是地位,而非银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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