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。
此时此刻,谨身殿里的朱厚照尚且不知等待他的将会是自家娘的狂风骤雨。他正忙着拿自己连点成线的那张舆图,询问前来赴宴的宗室长辈同辈,他画得是对还是错呢。朱祐樘让人还给他拿了一张全新的舆图,方便他重新绘制。
小家伙丝毫不怯场,来到一位看着眉目和善的长辈前,nǎ声nǎ气地问:“请问您是……”
“老夫封号为崇王。太子可是有甚么事想问?”崇王朱见泽打量着眼前圆滚滚的幼童,见他双目炯然有神,年纪虽幼却已隐约可见不凡之态,不由得心中暗叹这孩子教得不错。而且,看着这孩子健壮得很,在皇家而言,亦是养得极用心了。
“崇王,那我应该唤……唤……”朱厚照眨了眨眼,想起自家爹娘这两天常提起来这位崇王,眼睛一亮,“唤六叔祖父!”
“不错。”崇王抚须而笑,格外和蔼,“太子殿下是不是曾经听陛下和皇后娘娘提起过老夫?”生养了这样一位太子,坤宁宫那位张皇后确实不可小觑。都说“齐家治国平天下”,不仅寻常人如此,皇帝亦同样如此。娶得一位贤妻,后宫稳定,子女聪敏孝顺,皇帝陛下自然有足够的时间与精力用于处置各种朝政大事。
“爹和娘这些天常提起六叔祖父,说曾祖母很想念您。”朱厚照简单地将他能理解的那些话学着说了说,聪明地隐去了更多他听得似懂非懂的话。他已经到了明白甚么该对外人说,甚么不该对外人说的年纪了。坤宁宫、乾清宫里的那些他听不懂的事,他知道都很重要,所以绝不能都毫无保留地说出来。
朱见泽自然不知,刚满三周岁,如今才不过四岁的小家伙竟然也懂得隐瞒了。他呵呵笑了起来,望向小家伙手中提着的宣纸:“这是甚么?太子殿下自己画的么?这看起来应该是舆图罢?”
“舆图不是我画的。”朱厚照展开宣纸给他瞧,“娘前些天让我找出你们的家在哪里,点出来,然后和京城连成线。我都画了好几次了,娘总说不对。爹就说让我来问问你们,看看我画得对不对。如果你们都觉得我对了,那就是娘错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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