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照想想似乎也有道理,都是聪明人,怎么也不可能明知故犯。于是,他转而滔滔不绝地说起了他的新朋友杨慎:“娘,我今儿还认识了一位朋友。”言辞间对这位比他年长四岁的杨大哥很是推崇。
张清皎并不认识后世被称为明代三才子之首的杨慎,却知道写了那首“滚滚长江东逝水”的杨慎。她正想着此杨慎是否彼杨慎,忽而又记起了朱祐樘曾提过,杨廷和的长子亦是出了名的聪慧。在京城出生,父祖来自成都府,少年才子,同样符合这三个条件的还会有第二个姓杨的少年么?
眼下看儿子兴致勃勃地夸赞自己的新朋友,张清皎自然不会将她的猜想说出口。等到儿子自己发现的时候,或许会很有趣罢。这样想着,她弯起唇角:“你同他说了自己的名字?”想也知道,若是杨慎小少年得知他是太子殿下,断然不会与他如此自然而然地亲近起来。
朱厚照顿时有些心虚:“我,我给自己取了个假名,叫朱寿。娘,我仔细想过了,在京城里行走jā朋友总不好用我自个儿的名字。要是吓着他们,或者让他们觉得我高高在上不好亲近,就不方便结识朋友了。所以……所以我要是使个假名字,jā的朋友就都是冲着喜欢我而来的,而不是因着我的身份。”
“我明白你的顾虑。可是大哥儿,jā友贵在坦诚。便是你瞒得一时,也不能瞒得一世。甚么时候该向朋友明言,你心里也该有成算才是。若是知道你的身份,还能与你相知相jā,那才是真正的朋友。”
“娘,我能jā上故事里说的那种莫逆之jā么?”
“怎么不能?你得相信自己,也相信对方。”孩子尚且年幼,她当然不会煞风景地提起往后的君臣之别。若是真有jā朋友的缘分,即使成为君臣,应当也能拿捏其中的分寸,那份少时相jā的友情定然是不会变的。
朱厚照听了,顿时越发神采飞扬。他是头一回结jā同龄朋友,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呢。得了娘的肯定,他嘿嘿笑起来,四处顾盼:“桐桐和弟弟呢?”
“你弟弟听我说了个故事,便央着桐桐寻着《博物志》给他念了一段。桐桐好不容易找着那段话,两人便出去忙活了,说是要重现那段话,看看是不是真的。”张清皎扶额道,“我也是见他最近对冰雪感兴趣,偶尔才提起来,想不到他对这些如此有兴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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