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一本花名册。看着花名册上一个又一个被涂掉的名字,他咬了咬牙,目光落在硕果仅存的几个名字上:“本想着能用的人已经没剩多少,先养几年再说,但朱祐樘步步紧b,实在是太可恶……”他口称当今皇帝陛下的名讳, 竟是没有半分尊重之意。
不多时,一位长相不起眼的矮瘦男子来到书房,片刻后便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宁王府。他生得实在太过寻常, 又懂得伪装躲避的手段,一直紧盯着宁王府的锦衣卫很快就发现,这人居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。宁王府的异动事无巨细都得报送回京,锦衣卫们毫不犹豫地以六百里加急将这个消息送回了京城。
几乎是同一时刻,一位宗室郡王也与长子谈论起了王庄投献之事。其长子道:“父王,孩儿原本以为,兴王投献王庄确实没有隐情,只是仗着他是陛下嫡亲的弟弟,想光明正大地占皇庄的便宜罢了。如今见荆王和崇王都紧随其后,实在是令人很难不多想几分。也许陛下确实有甚么打算,所以荆王和崇王才会上赶着表忠心,无形之中给咱们也施加了压力。”
“何来压力?”郡王捋着长须呵呵笑了,“陛下又不曾下旨让咱们都将田庄jā上去。”
“可若是其他人都jā了,咱们能忍着不jā?”长子道,“就算陛下没有明发旨意,我们也不能违背大家的意思啊。不然,谁都会在心里猜疑,咱们家是不是不信任陛下。就连陛下也未必会没有这样的想法。”
“如今离那一步还远着呢。”郡王回道,“谁心里的疑虑都不会比你少,就算荆王和崇王跟着凑热闹,也未必能让别人真情实意地效仿他们。能打动绝大多数人的,从来都只有真金白银的收益。只要没有人亲眼见着他们受益,谁都不会轻举妄动。”
“那咱们就这么等着?”
“且等着罢。等到年末咱们进京的时候,亲自去问一问兴王、荆王与崇王。如果他们果真得益,咱们家也未尝不能效仿。我总得想法子多给你们赚些家产,不然,以后你的日子还算好过,你的兄弟姊妹可就难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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