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去查医院的探病表。我对她没有恶意,对你也没有,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,免得在与聊天时刺激到她。
她经常和我提起她的小儿子,我直视着轰焦冻的眼睛补充了一句,他的注意力立刻被这句话转移了,一眨不眨地盯着我,但我当然不会顺着他的意思继续说,她只提过轰焦冻,其他几个,连名字都没和我提过。
有那么一瞬间,轰焦冻脸上浮现了挣扎的神色,他等了一会,少女只是看着他,于是又过了一会,应该只过了几秒,也有可能是是几分钟,他开口问道,她说我……什么了?
她说你很强,她相信你会成为最强的,我走近几步,轰焦冻眼睛微微睁大了,神色陡然恍惚。成功了,他什么都会说的。但我却并不高兴。
她为你骄傲,也为自己过去的作为很是愧疚,我说,虽然我不知道她对你做错过什么。
轰焦冻这次沉默了更久,他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掉下来,他不得不合上眼睛,转头擦了一下。
我又走近几步,拍了拍他的胳膊,没仰头去看他流泪的样子。
A说『流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』,但他送了我飞行,给了我成长的机会。
泪水是一种武器,流泪会让人心软,使人决策失误——就连站在欧尔麦特对立面的A都不能免俗。
我不去看轰焦冻,他的左半边和冰姨太像,让我很是喜欢,很有当初第一次看到物间宁人的感觉。
我很爱她,我说道,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帮我,也帮帮她。她很爱你,轰焦冻。
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,使洪水溃堤的最后那一丝力道,轻飘飘,无声无息,把轰焦冻的抵抗湮灭了。
我是『完美的杰作』,他开口了,第一句话是这么说的,是我熟悉的论调,『你为打败欧尔麦特而存在』,我的父亲,那个混账,从小如此告诉我。
轰焦冻无法忘记那个眼神。
那是他一生的噩梦。
母亲提着水壶走过来,一步一步的走近他,她脸上的肉颤抖着,眼睁的很大,直勾勾的看着他,表情狰狞,充满了恐惧。
她的动作僵硬又缓慢,就像试图反抗又不敢反抗的可怜小动物,只要他动一下,只要他稍微动一下,放出点火——他知道——她就会立马跳开,逃的远远的。
水壶嘴慢慢对准了他的右眼,靠近了,乌洞洞的孔冒着热气,一片漆黑。
他被无形的链条束缚了,动不了,动弹不得。
明明可以动。
掉头就跑,用冰隔开,伸手去挡,或者简单的一歪头。
但是动不了。
滚烫的热水浇在他的眼球上——母亲惨叫着倒下了。
我是怎么教你的,被人攻击后第一个步骤是什么!!
高大到能把门整个堵住的父亲一步跨入厨房,一挥手就打飞了母亲,把他揪着领子提了起来,满是火焰的脸上布满了愤怒,才一个晚上就全忘了???
热水在地上冒着热气。
母亲脸朝下趴在地上。
听到巨响的姐姐跑进来,看到父亲时踟蹰着想跑,但她看了眼弟弟,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她顿时有了一点与暴怒的父亲说话的勇气,父亲……焦冻的眼睛……要不先带他去医院看看……
这点开水伤不到他,轰炎司冷冷地低头瞥过去,他和你这种废物不一样。静舞,你把你妈收拾一下。焦冻跟我来。
那天以后,他的生活就被学习和训练包围了。他没再见过妈妈,家里也没人再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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