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神快速闪过一丝慌乱,行为举止依旧十分谦卑有礼,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。
“春云,你可知错?”
“婢子自认严格奉行沈家的规矩在处罚下人,不曾有错。”
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沈碧月微不可察地轻扬唇角,指向罗衣面前盖了手印的供词,“罗衣供出是你支使她冤枉子衿偷盗,这点你要作何解释?”
春云没看那份供词,跪伏在地,声音微颤,满含不忿,“婢子是沈家主宅调教出来的丫鬟,自知何为下人本分,自任管事以来也是兢兢业业,从不敢做欺瞒主之事,即便对人有所喜恶,也不会用栽赃嫁祸这等下作的手段,还请主子明察,不要轻信他人的一面之词。”
“你说的有理,确实不能只听他人的一面之词。”沈碧月点头,扬声唤道,“侯武。”
侯武走进来,绕过一众站立的奴仆走到沈碧月面前,递给她一封书信与一个巴掌大的木盒,然后退到一边。
沈碧月将东西狠狠甩到春云面前,“你还认得这两样东西吗?来,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。”
木盒砸到地发出“碰”的一声,盒盖被震开,露出里头精致玲珑的各色珠宝首饰,春云微微抬眸,便被那首饰透出的珠光宝气给晃花了眼,也白了她的面色。
看见她的反应,沈碧月冷声道:“春云,我一直晓得你是个明事理懂分寸的人,没想到你竟会买通山贼加害于我,用百两银子买我一条命,看来在你眼里,沈家长房嫡女的xng命也不过如此。”
春云僵着身子不敢动,也不敢去看那封书信,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开了缝的木盒,面色难看。
沈碧月见她沉默,忽然缓了语气,“我让人去问过当铺老板,他说典当这些珠宝首饰的并非同一个人,而是由不同的人去典当的,会这么做,应该是因为茅安乡太过贫瘠,一次典当这么多贵重的珠宝容易惹人生疑。你做事向来滴水不漏,这回却马失前蹄,漏了破绽,庄里财务如今不再是巧妍负责,你要收买山贼只能自己设法筹钱,所以你没有向山贼透露我的身份,这样才能只花了百两买我一条命,只是你没想到山贼埋伏杀我不成功,心里慌乱,将主意打到了子衿的头,用罗衣病重的老母亲来威胁她栽赃嫁祸给子衿,想要趁着我不在时要了她的xng命,顺便也解决了轻荷嬷嬷,一箭双雕。”
“只是你忘了那些首饰也是沈家主子所赐,头虽没有沈家印记,却件件登记在案,只要送往沈家主宅找库房登记的管事询问,能知道这批首饰出自哪里,又登记在哪位主子的账。人证物证俱在,春云,你认不认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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