鼓得像一个茧,她跟在后边,默不作声,一直走到他们一开始落地的地方。
他停下脚步,伸手将帷帽摘了下来,突然侧过身子,准确无误地将帷帽罩在了她的头顶,用罩来形容,只是因为帽子完全是反着戴的,垂下的白纱将她整个人都裹在里头。
“你……”她伸手要摘下,腰忽然一紧,脚下腾空,一阵天旋地转之后,被人扛在了肩头。
一声惊呼,她的鼻尖猛地撞男人坚实的背脊,尽管隔着一层薄薄的白纱,还是疼得厉害,整个人都裹在白纱里,想用手去扒他的肩膀都不行,摸到的全是柔软的白纱。
用不力气,半身又倒悬在空,她难受极了,双脚蹬了两下被他使劲按住,轻轻一跃向外边掠去。
这一趟回去,来的时候更不是滋味了,之前好歹还是用抱的,只是面纱裹在脸有点难受,这次不只是呼吸困难,连脑袋都被震得晕晕乎乎的。
脚刚站地面,还有些头昏脑涨的,直接靠在面前的人身。
“姑娘家,懂不懂什么是矜持,别老往男人身扑。”男人的语气淡淡的,听不出喜怒。
沈碧月咬住下唇,她怎么会不知道刚刚那一出,是他故意的,只为了朝她泄愤罢了。
一直候在马车边的宛一看见这一幕,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,虽然听说过主子最近和沈家的姑娘走得很近,但也不知道是这么近的关系,都要搂抱到一块儿去了,这是除了天风外,连他们都抵达不到的距离。
往常见惯了罗刹地狱,血流成海,今日陡然看到这没见血见残,反而还有点温馨的画面,怎么都觉得怪异,不自在,仿佛主子天生该与修罗地狱相配。
念头有很多,闪过只在一瞬,他立马低下头,这个时候可不能一直盯着看,让主子察觉到了,他这双眼睛今晚保不住了。
“托殿下的福,我已经忘记矜持二字是怎么写的了。”她站直了身子,将头的帷帽轻轻往举,转了个圈儿,重新戴正。
“狡辩。”他转身了马车,吩咐宛一,“回府!”
宛一连忙车,要驾马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瞟了一眼沈碧月,只可惜她全身罩在帷帽里,模样看不清,身段也看不清,不知道是燕瘦环肥哪一类的美人。
“等等!我的丫鬟呢?”她一下子挡在马车前,吓得宛一急忙收回马鞭。
“她很早走了,不知道去哪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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