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方, 她一个月赚的钱只能抵消掉她妈妈一个月透析的费用,房租跟生活费依旧在消耗家里的存款, 然而存款只剩下五万两百块。
周初五算完帐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 感应门打开, 有客人走进来, 她把记账本收起来,那人在最近的货架上随手一桶泡面走过来。
“一共四块五。”
她话语刚落, 那人就突然亮出一把小刀, 恶狠狠地瞪着她,“别出声, 别想报警,把所有钱拿出来,快点!”
周初五没想到她会遇到抢劫,她瞧着这个男人有些眼熟, 前两天也是这个时间点过来买东西, 原来是为了踩点,她强迫自己冷静,试图拖延时间慢慢拧开ā在钱屉上的钥匙。
那人也看出她的目的, 一把扯过她的头发,周初五痛得惊叫一声,“死丫头,别想跟我玩赖!赶紧打开把钱拿出来,不然信不信我刮花你的脸。”
周初五其实怕被抢劫,警察抓到人,但钱找不回来,老板要是让她赔这笔钱怎么办,就像上次过年她在宾馆丢东西,人是抓到了,但她也损失不少钱财,钱屉里零零散散加起来差不多有一千块,一千块对于现在的她来讲真不是小数目,不过现在形势容不得她做主,被拽住头发的她假装拧不开钱屉,结果被拽住头发狠狠磕在柜台上,连磕四次。
那个男人左手用足了力气,她脑子有瞬间的空白,那人试图自己打开钱屉的时候被她阻挠,一道熟悉的欢迎观临传来,她眼睛一亮,那个男人听到有人来了,立即放开她转身就跑。
刚刚出差回到a市的付明锋拉着行李箱进来,低头看手机的他一进来被狠撞了一下,他茫然地看着瞬间跑远的人,不明所以。
惊惧过后的周初五顿时失去所有言语,想喊拦住他也喊不出来,双手捂面突然蹲下来哭了,默默掉眼泪,所有的一切让她觉得自己需要通过眼泪发泄出来。
付明锋来到柜台前,俯视蹲在里面的收银员,沉声道:“你好,我要一包烟,长白山的。”
周初五抬起头。
付明锋永远都记得这个瞬间,这个对视,有一个额头红肿、头发凌乱的小姑娘蹲在地上双手捂脸,满眼委屈,眼睛里盈满眼泪,无声地看着他,他没想到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收银员是初五,更没想到他认为一向坚强的人突然掉着眼泪在看着他。
“你好,我要一包烟,要最贵的。”
两人无声地对视,最后周初五站起来给他拿了二十六块一包的黄鹤楼。
“二十六块。”她的声音还微微哽咽。
付明锋掏出钱包付钱,拿出一张五十,从柜台上顺手拿了一卷阿尔卑斯的硬糖,“这个一起付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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