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伯的语气变得有些伤感,低声道:“我昨晚救你暴露了行踪,如今是来跟你辞行的。”
阮思紧紧抓住被褥,心中一酸,不知该说什么。
“要是没被发现,我还会戴着这张人皮面具,在林泉大狱门口装一辈子的傻子。”
“陆伯!”
“说起来,我也有点怀念我原来的脸,我都快分不清哪一张才是人皮面具了。”
陆伯扔了一个小包裹进来。
“丫头,这里面是一张人皮面具,我挑了张和你脸型最像的女人的脸。”
这些年,陆伯默默记住每一个进出大牢的犯人的脸。
他们有些人无声无息地死在了牢里。
陆伯仿的最多的就是这类人的脸,只因他们早已死去,世间再也没有顶着那张脸的人。
“虽是雕虫小技,但关键时刻怕是能救你一命,留给你当个纪念吧。”
他给阮思挑的是一张漂亮女人的脸。
多年前,那个女人早已在狱中自尽了。
阮思道了谢,挣扎着爬下床,伸手捡起那个小包裹藏好。
“丫头,不要谢我,这是给你的回礼而已。”
陆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笑道:“你送我的花生糖,是我这辈子收到的唯一的礼物。”
阮思鼻子发酸,盯着屏风后那个身影,几乎想要开口挽留。
“好了,晏司狱家的小丫头,老头子我要走了。”
说着,他一抬手,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。
阮思突然说道:“陆伯,我想看看你的脸。”
以后要是还能遇到,她要给陆伯买大块花生糖,瓜子酥,还有冬瓜糖。
屏风后的人影僵了片刻。
陆伯苦笑道:“罢了,你还是别看我的脸好。改天要是你收到我的人头,还可以当作是陌生人的。”
他的语气戏谑轻松,阮思的心却直直地往下沉。
她感到五脏六腑都被放在火上炙,仿佛整个人都在经历痛苦的煎熬。
离开清河县时,她就收到过王掌柜的人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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