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气,缓缓道:“我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,才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她已经回不来了。”
岑吟的双眼微微红肿。
阮思取了一块凉水浸过的帕子来为她敷面。
“我以为悲伤都过去的时候,悲伤又会突然在不经意间袭来。”
“岑姐姐,我以为这一切再正常不过,你不必觉得为难或者自责。”
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岑吟紧绷的肌肤。
岑吟的面皮终于放松下来。
阮思继续劝慰道:“你在人前坚强独立,没有为这个噩耗而崩溃,那是因为你爱你的丈夫。”
“你知道什么才是他想看到的,”阮思叹道,“你对他的爱战胜了你对未来的恐惧。”
若非如此,她一个人如何扛起傅家的担子?
岑吟接过帕子,擦去脸上的泪痕,柔缓地说道:“是,他永远都在我身边。”
傅东来教给她的经营观念,带给她潜移默化的影响,这一切都深深地烙印在她心里。
她的一举一动,一言一行都受到他的影响。
现在的她,替傅东来和自己一起活着。
阮思打开胭脂盒,为她挑了些许胭脂出来点敷。
岑吟温柔地看着阮思,声音温和坚定地说:“对他最好的纪念,就是以我的生命来乘载他的生命。”
阮思点头笑道:“岑姐姐,你真好。”
“如果我说,刚才我突然失态,只是因为我画偏了眉毛,你会不会觉得很好笑?”
岑吟微笑着垂下眼,先前的疲态尽去。
她太累了。
但是现在她觉得什么都会好起来。
等阮思为她点完唇脂,她对着铜镜微微一笑,笑容依然自信从容,完美得挑不出任何破绽。
岑吟站起身,对阮思展颜笑道:“我还是我。”
走出这扇门时,无人知道她曾为亡夫崩溃落泪,也无人知道她心中的悲伤。
她仍然是无所不能的岑吟。
傅家所有人依然仰视她,崇敬她,暗中唾弃她的冷血无情。
一转眼,初十到了。
晏瀛洲很早就陪阮思去了枫客园。
阮思特意带了金铃儿和银瓶儿,窦一鸣央着她带上自己。
一众人骑马来到枫客园的时候还早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