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敢怠慢,但时间一久了,大家发现皇帝似乎是真的忘了还有这个儿子,以至于后来他五六岁时,连宫女太监都敢欺负他,那时他便想,自己一定是自古以来活的最窝囊的太子。
在太子监读书时,也无人愿意与他为伴,他的皇弟们觉得他占着茅坑不拉屎,都不待见他,而宗室之子即使年幼却也知趋炎附势,都离他远远的。无论他做得有多好,夫子却也从未满意,反而屡次责罚于他,每次将他被罚站到学堂外,室内便会传来一阵毫无忌惮的哄堂大笑。
而经常被罚出学堂的,除了他还有另一个女孩,宥宁。
因是宰相之女故特许在太子监读书,宥宁告诉他,她每次一坐到太子监便觉得心里像有一百只手在不停的挠,是一点儿书都看不进去。
于是读了这么久的书,宥宁最能彻悟的一个词便是“如坐针毡。”
既然如此她功课自也是一塌糊涂,每次夫子教诲她时,她却屡屡理直气壮的说“古人云,女子无才便是德。”
气得夫子常常暴跳,宰相曾与夫子说过宥宁顽劣,若在太子监若有任何不足之处任其责罚,就算如此夫子自是也不敢打她,便也将她罚到学堂外站着听课,宥宁也乐得不用呆呆地坐在位置上。
他们第一次说话便是同时被罚到外边儿站着的时候,那时是她先搭的话,她将一个小脑袋凑过来,直勾勾的盯着他问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他当时心底一惊,竟有人愿意与他说话,便淡淡答了名字,“景容。”
宥宁重复了一遍,“景容啊。”
她冲景容笑了笑,“我叫阿宁,以后我们便是站友啦”。
站友?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儿,不禁笑了出来。
这一笑,他便愣了,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。
他怔怔的看着她,宥宁偏头笑着,清亮的双眸宛如星子。
此后他俩被罚到学堂外,宥宁干脆拉他到净池边坐着,那夫子也不敢将他们怎么样。
宥宁是个话痨,一张小嘴好似有着说不完的话,一拉着他就开始跟他讲她爹爹昨夜为她讲了什么故事啦,娘亲又为她亲自做了新衣啦,她在街边捡了个小乞丐回来啦……好似要把所有她看到的听到的都讲给他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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