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芷初赶紧拭掉泪水,假装真的是自己糊太多胶水了。
贴春联横幅,通常是最折磨林芷初的事情了。
她长得不够高,家里并没有专用的阶梯,只能搬凳子过来,踮着脚尖,勉强将春联横幅贴到门槛最高点。
但是每一回这横幅都会被她贴得歪歪扭扭的,今年也不例外。
林芷初看着那歪歪扭扭的横幅,就愈发止不住的想要掉眼泪。以前爷爷在的时候,贴春联是她最高兴的事情,她胡闹的给春联糊上浆糊,在底下给爷爷扶椅子,指挥爷爷把春联贴正。
那是她和爷爷最快乐的时光了。
现在爷爷不在了,贴春联成了她最难过的煎熬。
那种难过是说不出口的,是不能流下眼泪的,也是不知道要如何与人讲的。
林芷初贴好了春联,回房间冷静了一会,还是打算出去外头走走。
她刚要走出门时,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一下,她原本想去外头走走再回来看信息,可就在走出门的那一瞬间,脚步稍微迟疑了一下,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亮起的手机屏幕。
(2)每天都是初恋
程霄此刻就站在林芷初家的楼下,他下了高铁打了计程车,才一路摸到这个距离他老家并不太远的老社区楼下。
他依稀记得,她家门口有棵很粗壮的木棉树,读高中时,有一回他知道她在后面跟踪自己回家,可等他一转头往回看,她就立刻掉头走,那天他心血来潮就决定反跟踪她,可她一直低着头往前走路,直到走到她自己家,迅速的上楼也不敢往回头看他一眼。那是他第一次知道,她家原来就住在离他家不远的位置。
当时的季节正是三四月,附近有大朵大朵的木棉花飘落,她的白色运动鞋踩在红色木棉花上面,映衬鲜明,永远的定格在了他的脑海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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