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看天天怜。
幸好住持年近六旬,早过了轻易动色心的年纪。
收回视线,住持双手合十,微笑着朝已经走近的沈廷文夫妻行礼。
长辈们寒暄,沈卿卿好奇地打量对面的五个和尚。大概寺里的伙食不太好,这五人里四个骨瘦如柴,只有低垂眼帘站在最后面的那个黑脸和尚长得高高壮壮,在这样的寺院里很是扎眼。沈卿卿忍不住多瞧了瞧,冷不丁那人抬头朝她看来,露出左眼角一道长长的蜈蚣似的丑陋刀疤。
沈卿卿吓了一跳,忙不迭往哥哥身边凑,再不敢多看。
两刻钟后,和尚们都退下了,沈家一家人坐在陈设简陋的客院厅堂闲聊。
“爹爹,我想出去玩。”六岁的沈望不安分地坐在母亲身边,期待地请示道。
沈廷文笑道:“雨太大了,放晴了再去。”
沈望撒娇:“我现在就想去。”
沈廷文收笑,眉头也皱了起来,十分的威严。
沈望登时一缩脖子,不敢再吭声了。
陈氏笑着摸了摸幼子的小脑袋瓜。
“爹爹,你看见那个黑脸和尚没?”沈卿卿心有余悸地问父亲,“我总觉得他不像好人。”
沈廷文来了兴致,看着女儿问:“为何会这么想?”
沈卿卿自然有她的道理:“和尚若安分守己,每日念经诵佛怎会受伤?而且他眼神凶巴巴的,我看了害怕。”
沈廷文失笑,反问女儿:“有人天生面善,有人天生凶相,单凭容貌怎可判断一人品行?再说他的伤,也许是他路见不平救人时落下的,对不对?”
沈廷文乃当年殿试先帝钦赐的状元郎,沈卿卿讲不过父亲,便嘟着嘴转过头去,一副不高兴的样子。
沈廷文赶紧哄女儿:“不过我刚刚说的也是猜测,他也许是好人,也可能是坏人,咱们出门在外总要小心些。”说完,沈廷文喊来随行的吴管事,命他安排好护院,不许外人随便进出这座院子。
吴管事领命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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