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茂密的枝叶中间变出一个大活人,再闪电一般拖着人进马车。全程抱着男人的头不让看,中间还瞪了车夫一眼:你瞅啥?!
车夫委屈巴巴:你捂那么严实,我啥都瞅不见。
新购进的院子得新添许多细软,一通鸡飞狗跳的整治安顿之后,已是傍晚。糯糯连饭都没心思吃,守着捡来的男人眼睛一错不错地看。看了一会儿开始动手动脚,手指头碰碰对方俊挺的鼻子,又戳戳人薄且苍白的嘴唇,捻一下结着冰霜的眉峰什么的。
不敢多动,就跟个耗子一样一咪咪地碰。
乐此不彼戳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:怎么他全身冻得跟刚从冰窖里挖出来似的?
生活和修行经验双重缺失的糯糯歪头看了他一会儿,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他盖了九层棉被。想了想,又默默从乾坤铃里掏出一团干枯的草茎。这草茎外表看来就和枯苔藓团子没差,功效却是不一般。
糯糯记得小时候自己和老爹一起出去挖过这玩意给娘亲做暖手袋,驱寒暖手有奇效。那时候父子关系在长年累月的冷遇中已然有了明显的裂缝,不过糯糯还是会沉迷一丁半点的闻言软语。只消对方一句“你对草yà的感知比我灵敏,跟我一起出去找,我们早去早回”,就能哄得这小猫崽冰天雪地里嗅上一两个小时。
糯糯原本挖了打算卖给yà房掌柜,结果这草yà对于凡人来说yà效太烈,掌柜的收了两回就不要了。乾坤铃里装不了活物,糯糯就把它们晒干了存着。
它们百尾猫天xng使然,舍不得浪费草yà。
凡人用不得,修行者却定然是不至于承受不住的。糯糯很清楚,床上这位决不是一点灵力都没有的凡人。不然不能做出把一字天开辟成十字天的壮举。保不准等他醒过来就会走,到时候自己能不能文斗武斗把人留住还真不一定。
热血上头花掉大部分积蓄买金屋的糯糯脑子稍微清醒了点,摸摸人冰凉的额头,心中两个小人在打架。
一个说:别治他,你看他现在这样躺着多好,又乖又美,想怎么看就怎么看,想怎么摸就怎么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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