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远向来是个兢兢业业的人,夜色渐沉,书房也是灯火通明,他正在参详南北报上来的军防情况,天气渐冷,不知什么时候北蛮就会劫掠大燕边境,得仔细提防。
听到慕锦兮在门外的话语声,他下意识合拢了卷轴。
“进。”
慕锦兮推门进来,先看到慕远微微皱起的眉头,目光再移到对方桌案上的卷轴时,顿时明白了什么,哑然失笑。她也不走过去,只捏着贤郡王的亲笔信往外一递。
慕远走过来接下信,看到寄信人的时候还微微愣了下。
他狐疑地看过慕锦兮,将信纸缓慢地从信封中抽出来,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,面色不善:“这时候回来,是想趟浑水呀。”
“舅舅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。”慕锦兮微微皱起眉头,“此番要来上京凑热闹,委实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谁说不是呢?贤郡王之所以被昭和帝封了个‘贤’,就是太闷了。
这位还是世子的时候,就开口梅花春雪,闭口长河孤烟,写个骈文众人惊艳,正事上一窍不通,真的没有比这位更贤良的皇亲国戚了。
“两耳不闻窗外事?”慕远嗤笑,露出了与惯来沉稳威严异常不相符的嘲讽,“他要来便来,死了可没人收尸。”
说着,便将薄薄的信纸在烛火上点燃。
慕锦兮手指动了动,匪夷所思地看着慕远:“爹爹慎言。”
她竟然从来不知,贤郡王和自家爹爹居然有不和,能让慕远这么多年的沉稳破了功,这得是多大矛盾?
“于他,我已经仁至义尽。”慕远眉眼间带着冷色,“你若想给他收尸,我也不拦着,只是切莫牵连到侯府。”
诛心之言,不过如此。
慕锦兮面色煞白,不可置信地看着慕远,久久才深吸一口气,又缓缓吐出:“我难道比慕锦然还要不识体统吗?”
她很清楚慕远一定已经知道了慕锦然作出的事情,可是这位庆山侯显然没有当成一回事。与他而言,苏珩不过就是圣上之命,能保则保,保不住也无从怪他。
这个人,真的是她的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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