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济情况已然拮据,府里的下人走了大半,剩下的那些也混起了日子,只知道讨好白老爷,对于白老爷不喜的孟氏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,是以白焕这些日子里,除了一个孟氏的大丫鬟桃枝,身边竟然没有一个能搭把手的人。
白焕也想起来,因为家里的这一系列变故,他连书院都无法去上,只能留下来收拾烂摊子,本来今年的会试他也可以下场的,以他的功课水平,考上一个贡士也不是不可能。
再看看明明都已经灯尽油枯却还在不停口吐脏字的母亲,白焕忍不住想到了四个字。
罪有应得。
家里的这些破事究其源头,也就是父母这桩一塌糊涂的姻缘。如果当初不是母亲非要嫁给刚刚中举的父亲,未必就会破坏父亲和柳姨娘的亲事。
而后来如果不是母亲非要再父亲面前装作大度,也完全可以拒绝柳姨娘的进府。再后来如果不是母亲容不下柳姨娘却要留下个庶女供自己磋磨,也不会有白清桐这个隐患。
最后,如果不是母亲非要陷害白清桐,更不会有静心寺程公子一事,进而直接招惹了璇玑公主,造成了白府的覆灭。
白焕还没有来得及叹出一口浊气,孟氏就已经咽了气。
桃枝扑到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白焕心里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下来,一歪头,整个人直接昏了过去。
而等到他醒过来之后,仍旧要着手ā办母亲的丧事。
发妻之死对于白老爷来说,远远不如今晚到哪家秦楼楚馆快活重要,并且他还专门吩咐了,孟氏的丧事不能大办。
这个他曾经献媚讨好,后来相敬如宾的正妻,现在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败家娘们儿,要不是孟氏和她生的白清槿得罪了璇玑公主,他白老爷至于现在这么落魄吗?
白焕看着父亲摇摇晃晃出门的背影,再看看灵堂里母亲的棺材,嘴角突然就勾起一个弧度。
又苦又嘲讽。
“大少爷!”一身缟素的桃枝匆匆忙忙跑来,“程公子在门外求见!”
“程公子?”白焕没想起来自家jā际圈子里有哪个程公子。
“就是那个程家的大公子!”桃枝道,“先前在静心寺……救过三小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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