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盯了好半晌。
陈昭:“……”
攥拳,又松开,感官里的触觉却仿佛还停留在不久前,对方沁满汗意的手,紧紧、紧紧扣住自己掌心。
永远矜傲自持,仿佛不屑为任何人放缓步调的钟邵奇,在幽闭的空间,凝重的黑暗里,嘶哑着声音,说他想念她。
而她下意识的反应,却是猛地把对方的手甩开,随即霍然抬头,看向已经尽数黯淡了电源的监控器。
喉口艰涩,所有的情绪到最后,不过是一句。
“钟先生,……我们没有那么熟,你忘了吗?”
她看不清钟邵奇的表情,只能隐约分辨清楚,对方顿在原地良久,继而默默收回身后的右手。
是了。
她有选择,但他从来都没有,这场见面也好,伸手的错觉也罢,都是他屈指可数的任xng使然,她的话,是劝他适可而止的忠告和提醒。
接下来短暂的数分钟,他们就那么沉默地占据着电梯的两头,不再靠近一步,直到电梯门打开,光源倾泻眼底。
在世人的眼中,他们才又得以继续扮演着那么一对,生来就有着云泥之别的男女。
他在人群簇拥之中光芒万丈,而她在无须被人注意的边边角角、落荒而逃。
陈昭想,自己或许还是有一点难过。
难过于骄傲自矜如钟邵奇,在黑暗里无处遮掩的不知所措,她感同身受,却触碰不得。
连仅仅只是说一句“钟同学,你不要难过”都做不到啊。
——好在,这晃神却并未持续太久。
兜里的手机震动着,一连十来条讯息打得她措手不及,一下间,伤情的思绪都被“嗡嗡嗡”的震动搅和成一团废纸。
陈昭嘴角一抽,低头,摁亮屏幕。
备注【冤大头】的微信好友,头像是一只翻着白眼的哈士奇,右上角,鲜红的一个圆圈,里头写着“11”。
数字还有不断累加的趋势。
——喂,你在哪。
——你今天怎么跟钟邵奇关在一起的?
——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跟钟邵奇做什么手脚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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