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何遇便跟他们一起解决这些棘手事件。
待开发的那块地实际上住户并不多,有三分之一本身就是荒废的,还有部分都是老宅子,墙壁风吹日晒,破破烂烂,整个架构感觉都架不住一场暴雨。
当天何遇陪着走了两户,都是上了年纪的,孩子搬去了市中心,不常来,他们每天打发时间的乐子就是去隔壁串个门。
年纪大了,对钱财没有年轻人看重,反而更畏惧打破他们现有的精神上的平衡。
何遇的意思是在同村找个地,前后建两套平房,让他们还是能在相对熟悉的环境里生活,周边邻里也不至于太过陌生,同时在稍微给一些资金补助。
老人态度有所松动,签协议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,之后就jā给了拆迁办。
后面几天何遇都在走访这些住户,大部分还算好说话,并没有预想中的困难。
沿河过桥左拐有个弄堂,路口竖了一路牌——东大路。
今天气温比较高,何遇脱了外套挂在胳膊上,一边接过里面的用户资料,看到上面的名字,她愣了一下。
“你之前跟我说这家是什么情况?”
陪同而来的工作人员说:“住了两母子,女人以前出过车祸,一直坐的轮椅,男的每天上班打零工,照理说这样的家庭情况能遇到拆迁都该烧香拜佛了,但”
“女的坐轮椅。”何遇低低的重复了句。
这是个两间两层的小楼房,水泥墙,零星还有脱落,前面围了一个院子,铁门半合。
陪同人率先走进去,站在院子里喊了声:“有人吗?”
半晌没动静,他过去趴在窗户上往里看了眼,转过来说:“好像不在家。”
何遇环顾一圈,东边靠墙有块水泥板,紧挨着一口井,井盖盖着,上面有只水桶;西边有个长方形小花坛,上面种了一些菜,边上是棵金桔树。
她记得段孟说过,他生在这,长在这,几乎都能想象出来矮矮的一个小男生在这个院子里奔跑的景象。
从小小的一只,满满茁壮抽高,变成如今这副俊朗的皮相。
“换一家吧,你看呢?”拆迁办的人说。
何遇轻轻拍打资料,还在犹豫。
“你们做什么?”身后突然有人说。
何遇转身便看到了段孟,跟之前看到他的模样都不一样,灰头土脸,在土堆里刚滚回来似得,外套挂在肩上,袖子撩到手肘,露着精壮的胳膊,沾着灰泥的脸上都看不清五官,眼神冷淡。
他脱下手上脱了线的手套,往水泥板上一扔,说:“问你们呢,又是什么事?”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