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师问她:“求什么?”
何遇想了想,说:“事业。”
大师抬起褶皱的眼皮,看了她一眼,说:“万事多磨难,是中下签,所求之事不是不可达,而达成之日必有伤,安于眼下方是良策。”
何遇从大师手中接过签文,道了声谢,跟段孟一起离开了这间庙宇。
“你信这个?”段孟问。
“没,抽着玩的,这种东西信则有,不信则无。”
旁边有个垃圾桶,何遇随手就将那张签文给丢了进去。
山下有块空地,此时站了不少人,老老小小都有,每人手上都拿着烟花。
“他们都在等时间。”何遇抬腕看表,“还有半小时。”
段孟为她挡了点风,说:“想等吗?”
“想。”
“那我们也等吧。”
段孟自后环住何遇,说:“这样是不是稍微暖和点?”
何遇点头,眼睛望着远处,她回忆着说:“我很久没在过年时候出来了,往年的今天,在家看几部电影就是我的全部流程。”
段孟说:“那你比我好。”
何遇抬头,但看不全段孟的脸,入目的只有那分明的下巴线条。
段孟把她的头扭回去,下巴顶在她的脑袋上,说:“我都是在外面打零工,没法回家。”
团圆的日子,是杜金娣情绪最敏感的时间,也是最不愿见到段孟的时候。
他话没说透,何遇也已经明白了。
她没说什么,安慰的词其实是最表面的,有些痛只有靠自己硬忍,过着过着也就过来了。
他们两个都一样。
半小时很短,很快有钟声从远处传来,带着悠远的味道。
新年进入倒计时,广场上陆续有人点燃烟花。
空中开出大朵大朵的彩光团,空气里开始弥漫硫磺的味道。
零点一到,烟花盛开的声音密密麻麻的围绕在四周,双瞳中都是迷离的色彩,这个时间连说话都开始变得费力,剩下的都只有喜悦的尖叫声。
新年新气象,这又会是一个新的开始。
等这个高、潮稍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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