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觉得自己似乎在细微地颤抖。
“喂。”电话一接通,宋怡便无法再喘息了,她也没给对方出声的机会,一鼓作气把话说完,“喂,您好,我是宋怡。我在游乐园,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?”
听筒另一端的人现在应该在公司。他沉默了几秒钟,然后问:“你想要人陪你吗?”
“是的。”宋怡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她的心脏像是一只气囊,此时被填充进氢气,胀大,再胀大,即将要bàà。
她听到他叹了一口气。
“刚好想坐摩天轮了。”池招说。
在挂断电话以后,宋怡坐在停车场的花坛边沿。她长久地思考着,但也并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思考什么。
她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他出现的时候无声无息,就像仙境中那只能随时现身又随时不见的短毛猫,无时不刻带着蛊惑人心的微笑。
池招走来时看着远处,宋怡则抬头望向他。他没作声,是宋怡先拍拍裙子站起身来的。
“走吧,”她说,“宣传册上说晚上的摩天轮会很好看。”
想乘摩天轮的人很多。排队中途宋怡去洗手间补了一次妆,回来时前面等待的人都凭空消失了。
她没追究是不是池招做了什么。
毕竟他是柴郡猫,柴郡猫能挑衅红皇后的刽子手,也能为爱丽丝包扎伤口。让自己坐上摩天轮更是不在话下。
摩天轮缓缓转动,他们看见了城市里的夜景。那是足以令人沉默的景色,充盈悲伤的心也为之黯淡。
宋怡注视着窗外,透过玻璃,她发觉池招看向那片光景时怜惜的神色。
宋怡转而观察起池招。
他忽然侧过脸与她对视。视线jā汇,转瞬化成安格尔的《泉》里倾流而下的水。
宋怡的手微微攒起,将要握拳,却又犹豫不决。
她想起突如其来试图吻她的少年。
“宋怡,”池招开口了,他维持着散漫的姿态提议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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