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怡愕然地坐在原地,她回头,漫长而仔细地注视着身边这位老者的笑容。
“唉。好想看看小洁结婚的样子啊。”高枫眯着眼睛,和蔼而慈祥,“对不起,我这人很贪心吧?”
怎么可能。
手中的玻璃杯被捏紧,宋怡突然ā进话来。
“这怎么可能算是贪心呢?”她说,“医院没有通知高小姐吗?这件事,我觉得您还是尽早告诉她为好。”
长久,夜风将她的长发吹得好如柳条四散。高枫静静地抬头,他说:“我啊,因为自己的过错,已经足够对不起身边的人了。为了赎罪,我一直过得束手束脚。
“但是如今,我反而释然了。告诉他们的话,只会限制我生命里最后的自由。”
他与池树人一同在剑桥留学过,饱读诗书,也见识过广大的天地。论学识,他比宋怡渊博得多。
就连他说的话,也叫宋怡难以反驳。
她望着他温吞的面孔,有那么一瞬间,在宋怡的幻想中,高枫与宋作为重叠在一起。
在宋作为没有去的那场音乐剧表演上,宋怡告诉了自己很多次,要学会理解他。
或许不见她,对他来说才是自由的。
苦痛浩浩dàngdàng从我们身上碾过,平躺在人生这片荒野上的我们互不干涉,只能选择将自己变得更坚强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宋怡深吸了一口气,直到载着迟疑的脸庞驶回冷漠的海域,“那么祝福您。”
高枫在这场生日宴上的存在无疑是尴尬的。
他是作为单老爷子的朋友受邀的,但游轮派对不比在酒店里举办的宴会,来了以后,便要等结束才能离开。
宋怡目睹了一些前辈在远处议论纷纷,他们认出了高枫,但没有一个上来打招呼。
不久之后,宴会转移场地。所有人被身穿西装的服务生们请进室内大厅。
宋怡站在阶梯上寻找詹和青,时不时有服务生手持托盘询问她需不需要香槟与毛巾。
突然间,背后传来一声甜美的“宋小姐”。
她回头,映入眼帘的是几位陌生的女xng。她们穿的不是礼服,但凭宋怡贫瘠的时尚知识,也清楚那些都是定制的名贵品牌。
她与她们碰杯,但彼此素不相识。
“高洁人呢?”其中一个这时候开口,说着笑盈盈地环顾四周。
“刚才她说上洗手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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