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还趾高气扬、高高在上的店员莫名脸色都和善了许多,宋怡也没追究,出来时池招似笑非笑站在门口等。
他送她去公jā站。平时宋怡一般乘地铁回去,用手机查询,才得知有傍晚最后一班的巴士。
这一带本来就人迹罕至,夜班车也短缺。抵达空无一人的公jā站后,池招问:“你就不好奇我怎么办到的?”
宋怡仰起头,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“池先生办到任何事,”她说,“我都不会惊讶。”
他出人意料地停顿了。
池招微微垂下眼睛,寥落的神色使他变得有些可怜。天不知不觉已经快黑了,路边亮起灯,夕阳仍未消散,微弱的月光如叹息般难以觉察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
她的声音干干涩涩。池招抬眼,发觉她就正侧过脸仔细端详着他。
宋怡说话时,眼神中总透着一种坚韧而冰冷的认真感。凭借这样的目光,她总能让池招感知到,她是真的关心他。
她真的想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“我在想能为你做点什么。”池招说。
他看到她笑起来。
宋怡挪开视线,她抿起嘴唇,似乎在努力克制笑容,想把什么心情压抑下去。
“抱歉,”她说,“我也在想这个。”
暮春与夏的jā界处,杨树郁郁葱葱,玉兰树也蒙着黄昏的雾。
“在船上的时候,我没把话说完。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要怎么做,”宋怡说,“但我知道,池先生比谁都温柔。所以,我想为池先生做些什么。”
想一直陪在你身边,想在你需要帮助时立刻朝你伸出我的手,想做你高兴或难过时会第一个想起的人。
“到底爱人要怎么做?我也在想这个问题。”
这就是我的爱。
她说:“我们一起想吧。”
宋怡猝不及防被拉了一把,随后便重重磕到他肩膀上。她发出声音:“怎么了吗?”
巴士缓缓开来,车门打开,几十秒钟后稳稳当当地关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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