袖,一双盈盈秋水眸此时凌厉万端。
两个媒婆自恃是京城冰人行中的翘楚,更是被将军府尚书府的管家亲自重金请来,料想吴郡凌家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,便把自己当了半个主子。压根想不到面前这温柔江南乡的千金小姐竟然这般厉害,双双愣的停了步子。
“我念你们是我远在京城的夫君请来的迎亲婆子,敬你们三分。”凌秋泛冷笑一声,接着说道:“但我敬你们,不代表怕你们,更不代表整个太守府都要以你们为尊。今日,是我命她们将妹妹的吉服送来我屋里的,难道你们想以客人的身份来教训主人吗?”
“哎呀小姐,我们哪里是这个意思。”李媒婆咧开一张涂得艳红的大嘴一脸嬉笑着凑过来,“我和张婆子也只不过是为小姐着急嘛,这吉时都快到了,小姐若是和妹妹共用一面镜子,哪还来得及梳妆打扮呀。”
凌秋泛听了这话,自然知她是在和稀泥,还试图用吉时将至来让自己心急从而将这件事随便了了。理清楚这些道道后凌秋泛脸上嘲意更盛,如果自己这般好糊弄,日后还怎么在京城立足,夫家这第一个下马威,她接下了。
“是吉是凶但凭天意,岂是我等凡人可以控制的。但世间礼法不同,今日我倒要与李婆婆好好论一论。”言落,凌秋泛不急不缓的走到梳妆台前,旋身坐下。她背脊挺得笔直,一身素衣流霜溯雪,一转一坐间凛然气势直b而来。
李媒婆暗自腹诽张媒婆事多,平白无故端什么架子还骂人家的丫鬟,真当人家软柿子捏嘛!这不,被人抓着不放了吧。但心里怎么想的是一回事,她们来自同一家冰人馆,这要是被人拂了面子,可是将整个冰人馆的脸都丢尽了,只得上前讨好的笑道:“哎呀这个凌小姐呀,您学富五车饱读诗书,我和张婆子在这方面啊都不如您。眼下最最重要的是要赶吉时,从现在开始梳妆打扮都得赶着,从这吴郡到金陵也还有好些日子,这时辰呐是分毫不能差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,凌小姐你读的书多口舌凌厉,这方面我们比不过你,所以不用论。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是赶吉时,这些无关痛yǎng的事情赶紧揭过揭过。
“况且——”李媒婆佯装犹豫了片刻方道:“这若是误了吉时,尚书大人那边怪罪下来……”
“大胆!”凌秋泛脸上冷意更盛,目光锋利的能把李婆子直接刺穿,“你要知道,从今日起我便是刑部尚书的夫人,你质疑我,岂非等于质疑尚书大人?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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