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……”凌秋泛秀容刷的一白, 跌坐在身后的靠椅上,攒着丝绢的手指骨节露出青白色。
凌江摇摇头,“天子脚下皇城之中, 那贼人尚敢如此,保不齐于我这方寸吴郡行些更加丧心病狂的事情。”言落, 从笔架上仔细甄选了一支狼毫, 拿在手里柔软的豪端轻轻刮挠着指腹。
“可是,难道就因为害怕, 就不查了吗?”凌秋泛轻咬菱唇,面上血色刚刚恢复,在暖色灯光之下看起来比方才好了许多,但是神情仍旧冷峻。
“秋儿, 为父不是不敢查,是不能查啊。”凌江握着笔顿在空中,再次长叹出声。
“为何不能查?”凌秋泛霍然起身来到凌江桌案面前,双手撑在桌面上板着一张面容俯视凌江,这或许是凌秋泛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父亲面前如此强势,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。
凌江似是被女儿一瞬间迸发出的气势所惊,一时语塞。与凌秋泛对视半晌才渐渐缓过气来。
“唉,秋儿,你还是太年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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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陵城金吾卫右街衙
“这桩案子不简单。”曲荃搁笔,笔管与笔架碰触发出轻微的脆响。
“我也觉得。”趴在一旁打瞌睡的凌雪霁似醒非醒的点点头,曲荃看她这副模样无奈摇摇头。
“你要是觉得乏了,我派人送你回府休息。”
“啊啊不!我不要回府!”想起之前在尚书府里度过的死水一样的时光,凌雪霁瞌睡顿醒,立刻直起身子来坐好,浑像个学堂里被先生点名的懒学生。
“不回府?”曲荃见她这副模样突然生了几分逗弄之意,拿起搁在笔架上的狼毫笔,用柔软的毫端在凌雪霁的下巴上勾了一下,笑着揶揄,“那我知道了,你是~想陪着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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