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荃笑答:“北秣所施之计看似全无破绽实则百密一疏。请陛下放心,微臣已有连环妙计在手,定能破敌驱虏,保我大夏金瓯无缺。”
御隆帝听罢象征xng慰劳一番,“此番平乱,有劳曲爱卿。”
曲荃下马,对着城头屈膝跪拜,郑重行了一礼,“微臣定不辱使命。”
君臣之礼尽罢,曲荃翻身上马。放眼前路崇山峻岭忽觉心中一股急流涌上,激的她眼眶微湿,策马行出几步,忽然逆着朝霞的辉光转过身来。
万军之中独她一人逆身望城楼。
“陛下,北秣此局其实亦有可考之处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御隆帝本y离开,听曲荃这么一说霎时顿住脚步。
曲荃逆着光线双眼微眯,唇边染笑,眸若灿星:“当年襄霆一战,北秣便曾用过此计。”言落,唇边笑意愈染愈深。
御隆帝神情一肃,正y开口却被曲荃截断。
“千里云燕一夕还,当年战局战况皆传至天听,陛下文韬武略想必定参破过其中奥秘。”
御隆帝定定的注视着城楼下那个言笑晏晏的臣子,一瞬感到无比陌生。
曲荃犹在说话,当着文武大臣的面,说与天下听,“今日险境与当年分毫不差,敢问陛下,我父亲的计谋,用是不用?”
话音甫落,训练有素的领军卫整齐划一将机簧弩箭架上城楼孔洞之中,御隆帝声沉似铁,在朝霞暖阳之下听来越显深寒。
“你,不要命了吗?”
万箭所指之人仿佛压根没看懂眼前的形势,仍是明眸笑睐,身姿挺拔如劲竹,“我曲荃死不足惜,但是我一死,便无人能施此计。”
倾身豪赌又如何?
她曲荃苟活至今,亦是为了此刻。
岭上四季常青的叶涛连绵起伏摧山压城,冬日的阳光并未带来多少暖意,关河凛冽,霜剑犹利风刀犹寒。城头马上相逾不过数丈,却隔关山做棋盘,断山路为棋子,一场贯穿六年的博弈横亘在君臣之间。
襄水尽赤,英雄如蝼蚁,棋已非当年之棋。
五年筹谋,断雁叫西风,人也非当年之人。
“那,你想怎样?”
君王沉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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