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镜中这张漂亮得堪称媚人心魄的脸蛋,再一次提醒自己已经是一只妖怪了。为什么还要去在意那些个凡人,还奢望父母亲情这种东西。
可念着念着,眼泪又流下来了。
一只手忽然伸到她的眼前,拿走她手里的毛巾,将开关拧了个方向。热气腾腾地给她洗了一把脸。
脸蛋因高温泛起一层淡淡的绯红。
“大师兄。唔,别……”
额头鼻子嘴巴耳朵甚至是淌过眼泪的脖子,每一处都被擦得干干净净,力道正好。
就像小时候蹲下给她洗脸时一模一样。
颜凉低着头不敢看他。
齐业将毛巾重新洗好拧干挂起,捏捏颜凉竖起来的狐狸耳朵,“阿凉,和师兄谈谈,好吗?”
他说的那么诚恳。就像儿时她从山上捉来当宠物的野兔野鸟被他发现丢掉后,她闹情绪时不肯吃饭时一模一样。
怎么可能拒绝呢。
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坐回沙发上,颜凉不太愿意起话题。
齐业摸着她的发顶:“阿凉每次都只顾着哭,不记得关门,师兄当然进得来。”
字字温柔叫她安心。颜凉不禁将自己的脑袋往齐业怀里蹭,只可惜她已经长大了,不再是那么小小的一团能全部窝在他的怀里了。
“你不可以这样。”
颜凉将脸埋在他胸前,黑衬衫的扣子别在脸上很难受,还有一股极淡的烟味,将那股铃兰花的味道都快掩去了。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“对不起。”齐业没有制止颜凉的动作,喃喃道:“师兄以为这样对你好。”
“为什么?”生气是没有用的,颜凉只是搞不懂,她想要知道,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?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?”
齐业不用猜都能想到颜凉此时泛红的眼眶,紧咬的下唇,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委屈和怯意。
他就是看不得她这样子才让事情变成今天这样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