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时柔和起来:“这此间一百年,外面才不过是一年而已,这一百年中,我虽每日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相见,却也分得出轻重缓急。我此前说过,会替他守这九界,我将幽山灵毓诛杀于此地,正是在履行我的誓言。
莲华突然有股冲动,若是告诉蔺玄之,他心心念念的晏天痕,便是他口口声声要诛杀的幽山灵毓,这张绝尘脱俗的睑上,又该是怎样的表情。
不过他却不打算说。
若是说了,谁能保证幽山灵毓不会再一-次灭世?
莲华从来不是个多话之人,且他已经蛰伏等待了这么多年,再多等几年,又能如何?
他就不信,想要与蔺玄之重来一世:已经双修合契的晏天痕,会舍得白白耗费这么个天喝的好机会,让前世的过错再来一次,让他再彻底失去蔺玄之一次。
若说起恐惧,晏天痕比他更甚。
莲华如玉的脸上露出了-抹冷淡的笑容,幽山灵毓,且让我看看,究竟是你的野心膨胀的更快,还是对长生的爱意,来得更加滔天汹涌。
蔺玄之坐在天顶之巅最高最大的那块石头上面。
万年前的道宗已经湮没于尘世烽烟之中,再也寻不到踪影,上古大能、那些他曾经的师门好友、知己知jā,也已经再无踪迹。
他们有的陨落,有的沉睡,有的封印,有的隐退。
他们悉数不知所踪:独留下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和如山重担之人,艰难独行。蔺玄之想起幽山灵毓。
他每想起他一次,心魔似乎都要更重一~重 。那是道祖曾亲手jā到他手中的孩子。
那时候,道祖牵着一个眼睛看不到东西、穿得破破烂烂的小魔物,缓步踏上白玉天阶,走到他身前。
道祖的语调很是雀跃,他抚摸着那小魔物的脑袋,道:“长生,这是我在魔狱幽地带回来的弟子,我遇到他的时候,他正受其他魔物欺负,我便顺手牵走了。他本体乃是一只血怕,我也一并带了回来,今次一战,我需得闭关百年才能出关,日后他的衣食住行,读书修炼,都要悉数jā给你这个师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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