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遮挡黑瞳仁的明亮,那是极其通透的眼睛,眼波流转间闪烁着顾盼生辉的光彩。
席归璨无法描述此刻的感受,而那点光彩,就像眼前人在他心头方寸之地上纵火,烧得他心神摇dàng。
他下意识就答应了:“……你说。”
等席归璨反应过来刚刚说了什么,他自己都愣住了。
席归璨不喜欢和别人聊天,也许是幼时经历了“寒冰计划”,他对语言的表达y望被剥夺了,不想说话,不想接触他人。
“聊天”这种事情好像离他很远,“发号施令”、“医患沟通”在他的词典中,是取代聊天的词汇。
可是……
何如歌真的是特别的存在。
一切讨厌的事物,和这个人挂钩,都变得顺眼起来。青年低着头,眼神细柔,眼底漾开了层层笑意。
沐浴在这样的目光下,耳畔响起这个人独有的温柔嗓音,席归璨忽然回忆起自己脱离“寒冰计划”时,他第一次离开呆了三个月的铁隔间,被人关在笼子里转移位置,那些人提着笼子走在过道上,在狭长过道的尽头有一面半开的窗户,午后的阳光穿过窗棂洒落一地,他目之所及的世界摇摇晃晃,摇摇晃晃着摇曳出了一片光芒——
很温柔的光。
就像何如歌推门而入时,光线从他的背后涌入,晕染开了温柔的颜色。
席归璨想得入了神,连何如歌什么时候结束对话都不知道,直到一只手伸了过来时,他下意识地歪头避开。
咫尺的距离,近到席归璨能嗅到对方指尖萦绕的nǎ香,皮肤是nǎ白色的,莹润的白,tǎn一口可能还是nǎ甜味。
……想咬一口。
席归璨被自己忽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。他蒙圈地抬起头,看到了手不尴不尬停在半空的何如歌。
那是肉眼可见的失落,这个人的眼睛是水汪汪的,快乐时黑眸像会发光一样,一旦失落了,潋滟的黑眸就像盛了泪水。
席归璨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。
他不清楚这种陌生的情绪。因为在他贫瘠的感情之海中,从未有过这种柔软又尖锐的情感。
可席归璨忽然很想做一些事情来弥补,随便做些什么都好,虽然他不能理解何如歌老是对他动手动脚——
毛绒绒的小爪子略显踌躇地举起,蜻蜓点水般碰了碰青年的指尖,动作又快又轻,像是谨慎的小兽。
虽然不是很能理解,但是这样做你会开心一点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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