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里有并排着的两台跑步机。涂诚边跑边不断按键加速,简直存心使坏,另一台上的汪司年只能一边骂街一边照做;从头到尾涂诚呼吸平稳,而跑不到十分钟汪司年就累得咻咻直喘,只差跟狗似的吐出舌头。
他呜呜哭,嘤嘤骂,形象全无。
四十分钟漫长犹如四十年,涂诚终于按下暂停键,用毛巾擦了把汗,冷淡看着身边人。
汪司年脸色惨白,全身湿透,模样不比那天泳池里的楚源好看多少。他连滚带爬地一脚踩下跑步机,就“嗷”的一声栽在地上。
久没这么大强度地运动过,小腿抽筋了。
“我ā……我ā你妈……”又疼又累,骂人的力气都丧失殆尽了,但还哆哆嗦嗦地骂。他好像忘记了是他自己非要打这个赌,什么难听骂什么。
涂诚只当没听见,抱着汪司年坐回沙发,替他拉伸抽筋的小腿。
待症状缓解一些,他想起了自己的赌约,又把黑色表盒递在涂诚眼前,很着急地说:“我这算跟上了吧,那这块表……”
涂诚低头看了这表一眼,又注视着汪司年的眼睛,淡淡问:“为什么非要送我不可?”
“昨天看见你的手表碎了,”汪司年被对方看得心口一悸,竟不自然地扭头避开对方目光,只说,“反正就想送给你,想跟你说声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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