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终不过都是在看他的笑话。
他坐下来,依靠着那堵在萧元命令下建造起的山壁旁,心中戚戚然,唇间那抹苦笑依旧不曾散去,他坐了许久,直到感觉着洞xé里难以呼吸,才回神。
男子站起来,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,他伸出手按在壁上,却突兀的听到外间传来的声音。
“大人,可以挖开了吧?”
“不行,殿下说过一定要三天。”
景行止掩唇轻轻咳嗽着,按在壁上的手垂了下来,三天,那就三天吧。
他以一种老僧入定的姿态盘膝靠着那堵山壁,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,更无法猜测他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,又是什么原因,让他愿意困在这狭窄的洞xé中。
但是此刻,无疑他是痛苦辗转的,那潜心向佛的心被少女漫不经心的放在烧红的锅中煎熬,而他唯一期盼的,却是少女在品尝着这道菜的时候,能够感到喜悦。
这是爱吗?如果这样的包容忍让不是爱,那是什么?如果它是爱,为何又来得这样不合时宜?
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xé中,男子的指尖突然出现点点微弱的光芒,在那光芒中依稀可以看见少女站在他的面前,唇间含着温柔的笑容,眉眼间都是浓浓的爱意,却在男子伸出手要拥抱她的时候,如烟消散。
到底只是一个幻境啊···
他扬着头,看着虚无黑暗中的一点,从未有过的卑微。
——
数十天之后在遥远的崇宁,萧元的马车正在官道上慢慢的行驶,她指尖拈着那张纸条,面容凝滞着,在思索些什么。
“你说,环山已经是一座荒山了?”
“诺。”方简在马车的窗前战战兢兢的回禀说:“一年前就被一把火给烧光了,连同邵光子,满门都没有人逃出来。”
“谁做的?”
“属下查探不出……”
“什么时候在南国,也有本宫不知道的事了?”
方简没有答话,他知道这是长公主在自言自语,透过清风扬起窗帘的一角,可以窥见长公主微有些放空的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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