絮一般的东西,从遥远的穹顶簌簌落下,落在姜永夜摊开的掌心里,落在萧元明媚似花的眼瞳中。
萧元的眼睛一凉,好像有温热的yè体流了出来,她想起了前世。
前世的今夜,她已经嫁给了景行止,此时在清山上。
而前世的今夜,姜永夜却一个人孤坐在这里,给她写了一封信。
辗转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,那封信才送到萧元的手上。
建武十五年除夕夜,兄独酌于崇光殿之上,望长安万户灯,身疲体寒,而倍感孤高。
然,予美以嫁,离兄五百余里矣。
当时大雪突至,宁知汝可觉寒耶?
萧元收那封信的时候,时至三月,草长莺飞,绿柳清风,已经是春日了,可她读完那封信却觉得寒冷,似乎姜永夜把长安城除夕的冷雪,带到了她的身边。
姜永夜已经落到了她的面前,身姿挺拔修长,姿势利落,他的轻功很好。
此时已经俯下了身,萧元唇间勾起淡淡的温柔笑容,爬上姜永夜的背,双手搂住姜永夜的脖子,轻声问:“上面冷吗?”
话刚一落,已经到了屋顶上,骤然的寒气夹着雪花灌进萧元的脖子里,引得她打了个寒颤。
厚重暖和的火红色狐裘兜头罩了下来,将萧元严严实实的裹住,独独露出她的明亮的双眼。
火炉被放到萧元的脚边,温暖一瞬间涌上心头,姜永夜一手搂着萧元的肩,一手拿着酒壶,喝了一大口,说:“怎么来得这么晚?”
萧元偎在姜永夜的怀中,男子惯有的清冽气息夹杂着酒的醇香,萧元吸着冷气,道:“路上遇到惠安,聊了几句。”
“呵···”
“笑什么?”萧元扯着他的衣角,在手指上绕圈,有些懒散。
“惠安向来最紧着你,又该跟你说了什么小话了。”
“哪有。”萧元的手指从姜永夜的衣袖中抽出来,毫不忌讳的直说:“不过,惠安看来不喜欢这四个良娣。”
“这么多年了,她能喜欢的女子,就只有你一个,素来目无下尘,孤高自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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