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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如何,这一世总要有个了断。
萧元披着袍子,拿起马鞭正准备外出骑马散心,却听见寺庙的外间隐约传来马车飞驰的声音。
“元儿。”她眼中惊讶一闪而过,并未料到姜永夜会来此处。
“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他语气温柔,无一丝仇霾,仿佛当年在朝堂上的纷争早已经是过眼云烟,又仿佛他这几年的皇帝坐得很顺当,他依旧还是那个满心满眼都护着萧元的哥哥。
萧元叹了一口气,随手将马鞭递给轻盈,瞥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小小少年郎。
“哥哥还记得我在刑场见到容焕那回吗?”
姜永夜暗了暗眼色,走上去,握住萧元微凉的双手,笑道:“记得,那时他好像和现在的姜耀一般大。”
他看着她寂寥的神色,心中泛起一阵心疼,这是他的妹妹,他曾在姑母床前用生命起誓要相护一生的妹妹。她本该被养在长安繁华巍峨的皇宫中,金缕玉衣,歌舞相伴,过着世间女子都艳羡的生活,养尊处优无人可比。可是此刻,他却觉得她比世间任何人都还要孤独,似乎无人能够窥探到她的灵魂。
“哥哥,”这一次,她是真心实意的笑了,摇了摇头,晃着他胳膊,道:“我不想再回长安了。”
她其实已经很少再对姜永夜有这种小女儿家的姿态了,特别是自从他大婚之后,姜永夜固然享受这一刻的感觉,可是却无法赞同她的决定。
“五年了。”她微微一笑,绞着他衣服的一角,说:“他已经死了五年了,可我总觉得,他还活着。我一闭上眼睛,就能看到他。”
婆罗树下,斑驳的阳光散落在萧元素白的衣服上,姜永夜这才发现,自从容焕死后,他便没有再见过元儿穿红色的衣裳,她素来喜欢红色,说,只有浓烈如火的红,才能配得上她的身份。
“你那样在意他,不过是因为他是你一手养大的。”姜永夜伸手拦住她的肩,安抚道:“你随我回长安,我把姜耀jā给你,你替我教一个南国最出色的太子出来。”
萧元看着站在门前迟迟不敢进门的姜耀,摇了摇头,唇色微白,“他怕我。”
“小孩子罢了。”姜永夜不悦的看了一眼姜耀,道:“只是还不习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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