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他的额前的细发留在他的脸上,他的双颊红得厉害,一双眼睛冰冷冷的直勾勾地望着昊広。
一时间,昊広竟然忘记了说话,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寝宫中弥漫,他很想上前去,将那人的身上的水渍擦干。
当他走上前去,衣袖擦上他的发的时候,他才回过神来,景行止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,如冰雕一般。
从那一日开始,他就不肯离开昊広的寝宫,整日呆在内殿,寸步不出。而昊広也由着他,似乎是在极力纵容他,安抚他。
整整一个冬天,景行止像一条冬眠的蛇一般蛰伏在王的寝宫之中。
朝野王宫之间,渐渐有了风言风语。
终于等来了这一日。
先王的玉夫人,如今的王太后五十寿辰的那一日,群臣齐贺,宫中大宴。
一路慢慢行来,远远的便听到浮光殿里管弦袅袅的乐声,还有各式各样的轻语娇笑声,可是越靠近高处的位置,就越是寂静无声,那些侍立在王上与王太后之间的宫人,人心惶惶,不敢轻言语。
此时天悬星河,宫人们点起了一盏盏橘红色宫灯,灯影摇晃。
王上的寝宫却殿门紧闭,在那幽深无光的地方,有一个女子不着寸缕的站在那里,黑发披散在腰间,肤如凝脂白玉,静静而立。可是过了很久,甚至于她的小腿都开始抽筋了,景行止也不曾朝她看过一眼。若是看一眼,会会不色授魂与,从此琴瑟和鸣呢?
可实际上,她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的,因为直到王兄从夜宴上满身酒气地回来,他也不曾望过来一眼。
夜深了,昊広在席间因为与王太后言语不快,多饮了几杯酒,此时身心俱疲,心中想着快点回寝宫,孰料一进寝宫,便看到赤身果体的王妹。登时就酒醒了,低低咳嗽了几声,昊広感到自己的脑中隐隐作痛,立刻招手让宫女把沁王姬送回去。
偌大的寝宫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,一直背对着沁王姬在下棋的景行止终于转过身来,看着面红耳赤满身酒气的昊広,眼中有些黯然,然而还是走过去,扶他躺下。
景行止坐在床边,凝神细看了一会儿床榻上的清俊男子,静了一瞬,说:“我不能娶王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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