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恪没有回讯。
他当然不会回讯。
而裴枝外套落在身后愈行愈远的泥淖里,走在幽暗的长街上。人间风凉,呼呼地从她半袖的领口灌进来,慢慢
的,她在经过一杆路灯时停下来,环紧胳膊,不紧不慢地轻搓掉手臂上激起的鸡皮疙瘩。
这就好像是她给自己预留的准备工作。
做完这一切后,她按通了那串数字。
片刻功夫,手机贴着书嗡嗡地震起来,往下滑去。
陈恪面无表情地按了关机。
第二个响起来的是徐向阳。
陈恪对上他的眼神。徐向阳握着手机,无声地张口,说:跟我来。
他明明已经拒绝了裴枝。可那一秒,陈恪不知道是什么,促使他笔直地站起来,同徐向阳并肩出了教室。
他们走到隔壁的空教室。
徐向阳接通电话,对那边说:“你先等等。”
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陈恪,仿佛在从对他的打量中,思考这一切是怎么被联系起的。
裴枝挂断后,两个人谁也没有率先出声。
徐向阳望了望窗外,转回头时从身上摸出烟盒,问陈恪:“抽吗?”
陈恪没说抽,也没说不抽。于是徐向阳给自己点上后,连同打火机一起递给了他。
青白的烟雾燃起,徐向阳渐渐透过此,去看陈恪藏在其后的那张脸。
开学两个月,这是他第一次,认真探究起这位室友。
他是班长,刚入学时,负责统计过班中每位同学的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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