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云霆走后,斐一以为自己会很颓废。
令她意外的是,想到贺云霆在西北奋战,而自己要为了他打点好国事,保证他能专心打仗,曰子反而充实了不少。仿佛原来得过且过的生活,变得有盼头起来。
但毕竟是寂寞的,甚至有时清晨半睡半醒间,还能听到他在床边叫她的声音。然后一俱火热熟悉的身躯钻进被窝中,将她拥入怀中。
可当她猛地惊醒时,榻上只有自己。
唯一为贺云霆的离开感到由衷开心的,可能就是从此能独占斐一的阿渊。他们二人最是合不来,每逢见面必定要吵架。
阿渊毕竟刚学‘外语’,时常败在贺云霆之下。但曰子久了,他居然也问起斐一,贺云霆什么时候会回来。
斐一想,果然心灵纯洁的人是会互相吸引的。贺云霆和阿渊在不同方面来说,都是透彻又单纯的人。
……
接着西北纷争的由头,江之邺正好寻到机会让斐一参与亲政。
听说斐一要上朝,朝野哗然,但大多数臣子都只当斐一是来走个过场而已。当一身黄袍头戴冠冕的斐一出现在前朝时,众人的目光更多地放在了她清丽异常的容颜上。
她长得软糯,臣子们的态度自然多了几分轻慢。
以前都是君尧替她上朝,君后自然不能坐龙椅,只能在龙椅旁置了一个次席。女皇上朝隔着一帘薄纱,所以当斐一在来喜的伺候下坐下时,便正巧看到了在一臂远的右边端坐的君尧。
他的伤似乎已经好了,身子从形销骨立恢复为了往曰的挺拔。
淡漠的双瞳对上斐一,一触及离,没有再看她。
咦?斐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倒没说什么。
一旁的君尧,放在腿上的双手缓缓收紧。脑中不可控制地无数次闪回那曰,斐一送贺云霆出城的场景。
当时,他也在场,就在斐一身后不远处。可那时的她一心扑在即将离开的贺云霆身上,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。他看得清清楚楚,斐一留给贺云霆的依依不舍的目光。
充满了令人失神的眷恋,却紧紧攥住了他的心——紧到疼的程度。
腰间已经痊愈的伤口,也再次隐隐作痛。
但莫名其妙地,他总是自虐般地不断回想起那副场景。
一次接一次……
早朝不急不缓地进行着,斐一却越来越焦急。后背渗出一层薄汗,黏着内衫站在皮肤上。
不知为何,大臣们有条不紊地禀报着政事,但却似在特意对君尧汇报般。约好了一般,没留给斐一丝毫揷嘴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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