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调去的人里有一个大太太的心腹,那小厮回去就告诉了张尔盛的夫人,张夫人一心想把事情闹大,好叫姨娘不得安生,所以就报官了。”
这下子,崔钰也无奈了,张尔盛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与人无尤。
“所以说,色字头上一把刀,做人还是要专情一些。”挑眉看了看独孤谋,见他一脸正色,崔钰也没再说什么,“那尸体的身份是什么?”
“一个婢女而已。”
“一个婢女定不了他的罪。”
在大唐,奴婢贱人,律比畜产,张尔盛有权买卖处置自家的奴婢,就像是买卖牲口一样。别说是责罚打骂,就是真的弄死了,也不会受到任何刑罚。
“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,可是到底靖岩细心,他发现那奴婢并不是本地人,而似是新罗婢。”
“新罗婢?”这下子,崔钰终于明白过来了。虽然大唐蓄奴成风,稍微有点钱的人家里都会买几个奴婢使唤,可是新罗婢和昆仑奴却不是寻常人能用得起的。
“前几日朝贺的时候才送来几个昆仑奴,长安城的世面上哪有这等稀罕货色,新罗婢虽然比不上昆仑奴那么难买,但也差不多。”
“按照他的俸银来讲,他买得起。”他们的月俸不低,除了禄米,还有职田,杂役,金银器和布绢等等,要买一个新罗婢并不是难事。
“事情怪就怪在这儿了,新罗婢毕竟是异族人,数量又少,往来都有鸿胪寺记录。可是我查过了,咱们这位张大人并没有买过新罗婢。”
“那便是别人买了,又送给了他?”好整以暇地敲着桌沿,“蓄奴杀奴都不犯法,可是受贿,却是重罪。”
新罗婢并非等闲的婢女,价格昂贵,奇货可居,若是用来当礼物送了,那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。
“那便查查都是谁买了不就行了?”顺藤摸瓜,总能找到行贿之人。
叹了口气,独孤谋面上带了一丝倦色,“哪有这么简单,最初买这个婢女的人全家南下了,托人卖了这些带不走的宅子仆从,根本不知道买主具体是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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