冥府除了一梦华胥有昼夜四季,其余地方不论何时都是一个样,彼岸花一直盛开不会凋零,忘川一直流淌不会结冰,可夜不尽,昼不来,庑廊上每块青砖都那么冷,硬得像冰一般。
冥魅的十指抚上那些砖墙,一步一步走得极艰难,才几步路而已,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。热气未消的时候又起了阵风,吹得人瑟瑟发抖,心都凉了。
书房外的红灯笼燃着灼灼的火光,影子比人先一步到,冥彻抬头望去,眉宇蹙起,像是堆叠的山峦,有化不开的愁云惨雾萦绕在上头。
“谁!”本以为又是哪个不省心的舞姬乐伎,可待他发现那影子走得极慢的时候,这才发现不对劲。
连忙推门出去,急着把她扶好,“魅儿”
他想对她说今日是他不好,对她的刑罚太重了,可那些话还没有开口,一道锋利的匕首便捅进了男人心窝。
不可置信地看着她,又低头看看那把刀,怒极反笑,狠狠捏住了她的肩膀,“为了那个凡人?”
“为了你没出世的甥儿。”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来,冥魅扬着头,眸光里的早没了恨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,却更伤人百倍。
她把那孩子唤做他的外甥,除了想与他撇清关系,叫他断了念想之外,更重要的是要激起他心中对自己和那个孩子的愧意。
匕首已经不能再往前,可伤口却又深了几分。
冥彻愣怔片刻方才问到,“谁告诉你的?”
这件事只有孟婆和自己知道,旁人并不知情,那又是如何传到她耳朵里的呢?
“重要么?你杀了我的孩子,谁告诉我的重要么?我本来以为你也是受了诅咒才这样对我,所以我躲着你,躲到人间去,可现在我懂了,你就是施咒的人,被诅咒有多痛苦,你就有多快乐。”
“泰山府君大人,这个头衔真称你,你这种人,活该待在地府这yn冷的地方,永远都不配知道温暖为何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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