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几年过去了,也不知道那人现在如何。想到这儿,忽然就觉得殿中起了微妙的变化,余光瞥见一抹银白,依稀认得是天宫才有的颜色,那年在弱水之滨碰见帝俊的时候,他身边就跟着这样一个人。
起身行了个礼,完全没有注意女人又说了什么,“皇后娘娘,臣妾先退下了。”
王皇后还想再与她攀谈几句,见她如此不给面子,表面上虽然平静如水,然而心中却是恼的。她不过是想平衡后宫势力,让自己哪怕不得宠却也不会失势,可如今看来这些狐媚子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,自己简直是引贼入室。
匆匆出了殿门,武珝回到自己宫里,还没等守门的内侍开口,女子便打了个响指。
一瞬间所有人都被定住了。
穿堂的风拂过院中大树,枝条随风向上摆起,却是再也没有落下来。连树叶之间的沙沙声也消失了,一时之间除了空中月光,竟叫人分不清是身处现实,还是进入了画里。
阿六急着跟在她身后,如今对方一下子站定,害得自己差点撞到她身上。
“什么事儿?是帝俊派你来的么?”声音依旧很冷,但声线已经改了过来,再不是初遇时yn柔的男声了。
“是帝姬,帝姬叫我来看看凡间的旧识过得如何,顺便再来看看姑娘。”
“她可真是闲。”迈开步子继续往寝殿里走,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看看来人,“她是不是坐牢坐得太腻歪了些,还是想叫我赶紧去给玄深续命。”
“自己的夫君死活都顾不了,还有空管别人的夫君么?”
左右都不是什么好话,和方才在国公府里遇到的人完全不一样。
“水君近日来身体还算可以,毕竟有公主承欢膝下,四海升平,倒也没什么忧心的。”
“早晚会有的。”那男人心思深沉,手段狠辣,迟早都会遭报应的。
待阿六走了,宫中一切又恢复如常,一袭玛瑙色衣衫的女子坐在庑廊上赏月,她其实有些不明白,帝俊那么不喜欢凤粼洲和泰山府,为何冥魅提议要把自己送去给玄深续命的时候,那男人却完全不反对。
好像并不介意增加那个病弱水君的灵力。
手里只要握着凤粼洲的丑闻便可安心,而对泰山府却要完全制衡,这样一来倒是像在针对冥彻了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