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的堂弟自己了解,最是敦厚良善,若他知道水君存了这份儿心思,估摸着要想尽办法提醒自己才是,哪会助纣为虐。
可越是如此他便越难过,像横公一样,他想知道魍魉可曾留过什么话给他,哪怕是怨恨之言亦无不可。
总好过这样无声无息。
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,男人低下头轻笑道,“三界之中能真正做到与朕老死不相往来的,就只有魍魉一个。”
“不过他为了那个凡人帝姬,倒是托阿彻跟朕打过招呼,说不做神仙了。”
“崔钰,没有心的感觉挺奇怪的,明明没有任何牵绊,无悲无喜,可还是会难受,对魍魉,对冥魅,我总是莫名愧疚,你说修罗的人会如此么,是不是因为朕生得太俊俏了,要是以美貌为代价,会不会痛苦少些?”
白衣书生强忍着没有将他踹进忘川喂水鬼,他已经好了,只是见不到冥魅,心里空落落的。
“你看,三界之中只有朕能随意出入昆仑,还能给你们二人做个信使什么的,也挺好不是么?”接过那封信,崔钰看都没看他便转身要走。
早知道他就不改玉山娘娘的魂了,也省的时不时要看见帝俊。
“喂,妹夫!”走过去拦下他,帝俊苦笑道,“她换了肉身,又找回了三生石做回了上神,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,你总这样揪着不放,不光朕难受,你也难受啊。”
“若是有人欺负玄宁,害她吃尽苦头重新再来,你会不会既往不咎,若是既往不咎,会不会怕人说你没心没肺?”经年之后,白衣书生第一次同他说话,不知是出乎意料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,帝俊一时竟愣在了原地。
挠了挠头,好像是有那么点没心没肺。
“好吧,我承认,你说的都对。”叹了口气,似是忽而反应过来了,帝俊的眸子亮晶晶的,看得崔钰眉头都皱了起来,“所以你其实是原谅我了的对么,你只是碍于颜面。”
闻言笑了一下,不是揶揄,也不像嘲讽,崔钰是真的笑得很开心,“随你怎么想都好,我只知道,冥躍又把玄宁弄哭了,”指了指远处的一梦华胥,男人继续道,“看见没,风雨如注。”
他是在看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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