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道,“他堂堂一个男人,爱而不得就想着去死,这样的人就算是活着我也不会许你嫁给他,崔婳棠,卫琛没出息,你比他更没出息,我和你爹真是白养你了,整个泰山府都白疼你了!”
良久,永夜一般黑暗宁静的房间里传出脚步,一袭红衣的少女由远及近,像是乌黑瞳仁里绽放出来的血色光芒,彼岸花遮住了婳棠半张脸,而另外半张脸上的神情则凉薄诡异。
“娘亲,我要这世人睁眼如盲者,不见姻缘,闭眼如灯尽,心似死灰。”
冥魅的心咯噔一下,只觉得这句话从哪里听过,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。恍惚的空档,四周的彼岸花忽然在一瞬之间缠住了她的鸿鸣刀,条条藤蔓犹如锁链,死死攀附其上,叫人无法再将刀抽出。
“你这丫头真是魔障了!”气得不知说什么好,转而却看见了冥躍,“躍儿?”
少年叫顾欢把他放下来,示意对方先退下,“姑姑,让我陪棠儿说几句话吧。”
叹了口气,冥魅点点头,只道,“你自己小心,有什么事就叫我们。”
冥躍陪着婳棠说了一下午的话,直到傍晚时分才离开,少女缩在房间的妆台上,她看着镜中的自己,身后总有一个淡淡的影子,不论梦里还是现实,她总是能感觉到卫琛在身边,他不停问着她,为什么看不见身边的良缘,一定要走到这一步方知后悔。
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,对冥躍,对卫琛,总是不够果决,无法做到干脆的取舍。
她喜欢卫琛自小陪着她,什么都让着她顺着她,觉得冥躍幼稚,除了会作弄她跟她对着干以外什么都不会。可直至对方拼了xng命也要护她周全,受伤之后不肯乘人之危b迫她的时候,她忽然觉得那个纨绔的表兄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。
他明明才是最了解她的,知道她想要什么,懂得如何叫她高兴,三言两语就能哄得她笑出来。
不用做小伏低,也不用小心翼翼,更不用有任何负担,他们彼此平等,就算吵起架来也势均力敌,若是一致对外,就更所向披靡。
她以为自己在卫琛面前足够肆无忌惮,但每每被冥躍惹毛变成一个浑身是刺的凶丫头时她才知道,她本来就娇气又刁蛮,只不过是碍于那个小傀儡太温柔了,不好跟他发脾气罢了。
“我只是想做我自己而已”有些委屈地看着镜子里的影子,婳棠也很想从yn影中逃离,但却做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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